過去的那些經歷并不全是痛苦,經驗沉淀下來,紀暖已經變得比過去沉穩多了。
華夏都市滿目瘡痍,但無人居住的山野基本沒遭到什么破壞,兩人找了地方停車,打算在車里將就一晚上。
以前也不是沒住過車里,只不過那時候跟著的是百里云川。
想到他,紀暖有點難過,她知道,自己對他可謂無情無義,現在更是不告而別,堪稱沒有良心。
但是他那么聰明,再加上格里弗斯也走了,他肯定能猜出自己的離開跟三十六支脫不了干系。
天氣漸漸冷了,晚上住在車里也涼,兩人在外用罐頭對付了晚餐,紀暖抹抹嘴,主動走去駕駛座“我值上半夜,怎么樣?”
格里弗斯把空罐子埋起來,處理好之后,起身走過來,在紀暖要打開車門的時候,伸手按住,不讓她打開。
“嗯?”
紀暖詫異回頭,發現自己被他困在臂彎里了。
“不用了,今晚你睡個好覺,明天開車就好了?!?
紀暖笑起來“要是我開車,你可就睡不著了,那倆家伙嫌我開車技術太爛?!?
“是路不好,又怪不得你?!?
紀暖越發開懷“說,你是不是在護犢子?”
格里弗斯低頭,鼻尖在她額頭輕蹭“不是護犢子,是護老婆。”
本來是打趣,這下,紀暖的臉紅到耳根子了“你說什么呢……”
“你后悔了嗎?那可是不行的,我不答應?!?
“……真煩人?!?
紀暖避無可避,嘴里咕噥一聲,人卻是依偎在他懷里,腦袋貼在他胸前。
格里弗斯哈哈大笑,揉揉她腦袋,把她塞進車子后座去了。
后期注射疫苗的人們沒有自愈能力強的后遺癥,他們兩人卻是不同,也不知道溫謙和把他們兩人分到一隊,到底是別有用心,還是出于別的考量。
格里弗斯值夜,紀暖很放心,反正他也不會被咬,于是,她就放心的睡覺了。
反正也是小事,明天就能到十九區了,如果格里弗斯沒有休息好,到時候再讓他好好睡一覺就是。
一夜相安無事,晚上雖然有小規模的喪尸經過,但只是擦肩而過,沒什么影響。
第二天,紀暖開車,格里弗斯在車里果真睡的很沉。
十九區的情況跟二十區差不多,他們這兩個“上面派來”的同志還沒到跟前,大老遠就見到有人在路邊迎接。
“格里,格里。”
紀暖一喊,格里弗斯就醒了,一雙湛藍的眼睛碧澄澄的,映著窗外強烈的日光,看起來流光溢彩,著實讓紀暖驚艷了一把。
“到了?”他揉揉眼睛往前看,待看清了路邊,忍不住驚訝,“額?”
十九區的同志跟二十區有異曲同工之妙,二十區牽來一輛騾子車,十九區弄來兩匹馬。
一個牽馬的中年人見車子停下了,上前說道“大海航行靠舵手!”
紀暖回答“萬家憂樂在心頭!”
“哎呀媽,真是上面派來的同志啊!”中年男子特別高興,跟紀暖握握手,又伸長手臂墊腳跟里面的格里弗斯握握,“歡迎歡迎,等你們老半天了!”
“真不好意思,路不熟,來遲了?!?
“哎呀,沒有見怪的意思!就是想你們了!”
中年男子特別爽朗,身后跟著的兩個年輕人見到的確是自己人,也就悄悄放開了伸到背后的手,上前握手表示歡迎。
中年男子上馬走在前頭“這里不安全,咱們邊走邊說!”
“好?!?
紀暖開車跟上。
不緊不慢的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一座頗具規模的寨子就出現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