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仲謙前腳出門,夜寒后腳就撞開門沖了進來“為什么要收他的東西?”
“誰許你在門外偷聽的?”阮青枝瞇起了眼睛。
夜寒按住胸口清咳一聲,冷著臉道“你說過,我的任務是隨時隨地護你周全!”
居然很有做奴才的自覺。
但身為奴才是不該對主人指手畫腳的。阮青枝神情冷冷“那就請你好好護我周全,不要管三管四!”
夜寒并未被她嚇住,板著臉依然堅持“你若真想活得長久,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就更不該收!”
阮青枝皺眉不想同他爭辯,伴月已摔帕子嚷了起來“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相府里值錢的藥材補品半點兒也沒有我們的份,我們不收旁人的東西,小姐的身子什么時候才能……”
一句話尚未說完,外面忽然鬧嚷嚷亂了起來。
阮青枝臉色微變,當機立斷推了夜寒一把“你躲進里屋去,不許出聲!”
下一瞬,呼啦啦七八個人已經堵住了門口。
為首一人身形高瘦臉長似驢眼小如豆,正是金氏身邊最得力的閆婆子。幾個虎背熊腰的護院家丁跟在她身后,氣勢洶洶將臉色煞白的攜云扭送進來,踹到了地上。
阮青枝扶著椅背,緩緩地站了起來。
閆婆子昂首挺胸跨進門檻,似笑非笑“大小姐身子見好了。”
阮青枝迎著她的目光露出笑容“是。我們年輕人就是皮實嘛。不像閆媽你,幾日不見更顯老態了。dashdash伴月,閆媽年紀大了,就別搬墊子來叫她磕頭了,免得旁人說咱們不尊老,不像是相府的氣度。”
伴月笑嘻嘻地應了聲“是”。
閆婆子一愣,之后臉色倏地沉了下來,豆大的眼中兇光畢現。
阮青枝絲毫不懼,依舊站著平靜地看著她。
片刻之后,閆婆子“嘿”地笑了出來“幾天不見,大小姐這兒的規矩倒大了不少!想要我給你磕頭行禮?你還真當自己是多金貴的千金小姐呢?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性!誰家的千金小姐青天白日就把野男人招進府里鬼混的?你有跟我論禮的工夫,不如先想想你自己怎么死吧!”
這一篇話噼里啪啦說出來,聽得阮青枝臉色越來越沉。
閆婆子見她被嚇住了,神色愈發得意,脖子挺得高高“夫人早說惜芳園有蹊蹺讓多盯著,早先底下人還都不敢信,誰知你小小年紀還真做出了這樣的腌臜事!現在廢話也甭說了,你是自己跪下受綁,還是讓小廝們打一頓再說?”
阮青枝扶著伴月的手,緩步走回桌旁坐了下來,再回身時神色已恢復平靜“伴月,閆媽在說什么?我沒太聽明白dashdash什么是‘野男人’?什么是‘鬼混’?”
伴月緊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奴婢也不明白。”
阮青枝抬手在她頭頂上敲了一記,“不明白你不會去問旁人?我早就跟你們兩個說過,你們和我一樣都是笨的,不懂的事要多去祖母那邊向嬤嬤們請教!”
伴月立刻心領神會,高聲應道“奴婢這就去!”
“慢著!”閆婆子臉色一變跨前一步側身攔住了門口,“誰說你可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