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能高興起來。
“小環(huán),吩咐廚房里,這幾天不許給她東西吃!高粱飯也不許給,餿菜湯也不許給!”她咬著牙,恨聲下令。
身邊婢女一一答應了,笑勸道:“夫人別氣了,再忍三天,這種糟心事就不會再有了!”
金氏怒氣稍減,看著轉(zhuǎn)身走開了的阮文忠,不滿地嘀咕:“直接打死多好,為什么還要等三天!我只怕夜長夢多……”
與此同時,伴月也正在阮青枝的耳邊絮絮:“老爺剛才明明恨不得當場打死咱們,為什么又忽然改口說等三天?小姐,你說他會不會其實舍不得殺你,要用這三天時間暗中查明真相還咱們一個清白?”
阮青枝白了她一眼:“醒醒吧!你以為他此刻就不知道真兇是誰嗎?”
伴月大為驚愕。
阮青枝攥了攥她的手,低聲道:“他巴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我。突然推遲到三天之后,要么是有所圖謀,要么就是有所顧慮。不管怎么說,只要他肯讓我活過這三天,我就死不了。”
伴月頓時驚喜:“原來小姐早有辦法了!”
阮青枝心道辦法其實并沒有,只能到時候見招拆招。實在不行,以攻為守也是可以的。
主仆二人進了柴房,薛婆子飛快地從外面鎖上門,又叫人來給窗戶釘上木條封住了,徹底斷絕了阮青枝從窗口爬出去的念想。
伴月從柴堆里抽出幾塊還算平整的木板,擦干凈搭起來扶阮青枝坐下,自己悶悶地想了一會兒,忽然一拍大腿笑了:“我真是糊涂,小姐當然有辦法!我懷里藏得好好的毒藥都被你偷偷換成了紅糖,可見你早料到了今天的事,我還在這里瞎擔心什么!”
阮青枝看著她笑道:“換掉你懷里的東西還不容易?攜云說,你每天晚上睡得像死豬一樣,把你扛出去賣了你都不知道!”
伴月臉上一紅,晃了晃肩膀表示不依。
阮青枝笑呵呵地向后仰靠在柴堆上,閉上了眼睛。
不想跟伴月說,事情其實并不十分樂觀。她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昨晚吩咐攜云換走毒藥只是為了防止錢婆子再生事端,并沒有料到阮碧筠竟然膽大妄為到敢對老夫人下手。
鳳命在身,不是應該仁慈寬厚庇佑蒼生嗎?怎么可以濫殺無辜?
想到此處阮青枝又自嘲地笑了。
她自己前面八世倒是足夠仁慈寬厚,卻也并沒有修來這一世的平安順遂,可見這善惡有報的天地規(guī)則也都是放屁!
伴月聽到笑聲嚇了一跳,緊張兮兮地問:“小姐,你不是被氣傻了吧?那個錢婆子她……”
阮青枝搖搖頭笑意不變:“錢婆子做什么都不奇怪。能跟在阮碧筠身邊那么多年深受器重的人,不是單靠嚇唬一下就能收服的。”
這一點伴月也已經(jīng)想明白了,頓覺無話可說。
可是兩個人被關在這樣狹小破敗的鬼地方,不說點什么又覺得難以打發(fā)時光。伴月想了半天,又忿忿道:“半道上來的就是靠不住!錢婆子那個兩面三刀的就不說了,我真沒想到夜寒竟然也是個沒良心的!小姐不愿連累他才讓他不要管,他居然真的就撒手不管了!他都有本事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大搖大擺走掉,怎么就不能帶一個人出去?咱們真是白費心救他了,白眼狼!”
她話音才落,耳邊立刻就聽到一聲陰惻惻的冷笑:“說誰是白眼狼呢?”
伴月嚇得哇呀一聲跳了起來:“鬼,鬼啊!”
阮青枝睜眼坐起,看傻子似的瞅著她。
伴月自己跳了一圈終于醒過神來,拍著胸口忿忿道:“嚇死我了!夜寒,是不是你?”
那個聲音沒有回應。阮青枝替他答道:“不是夜寒,是白眼狼。”
“行吧!”那個聲音冷冷地道,“既然我是白眼狼,你們的事我可就真不管了!”
這次主仆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