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傷我!我若出了事,相府就全完了!睿王殿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阮青枝靠在桌前以手扶額,覺得眼前這場景實在不忍直視:“這樣的女子也是天定鳳命,老天是瞎了嗎?”
夜寒白了她一眼,提醒道:“你剛才躲在桌下喊救命的樣子,還不如她呢。”
“你到底是哪邊的?”阮青枝忿忿。
夜寒不答,袍袖一甩抬腳走了出去,鬧得阮青枝莫名其妙。
阮碧筠卻覺得自己背上無形的壓力瞬間消散,整個人重新輕松了起來。她咬咬牙在門口站定了,盯著阮青枝道:“你也就只能靠他了。我就不信,他還能護你一輩子不成?”
阮青枝不肯示弱,悠悠笑道:“用不著護我一輩子那么麻煩啊,只要殺了你,什么都解決了!”
阮碧筠雖然堅信阮青枝不敢殺她,聽到這話卻還是不免心頭一寒。
這時阿豹阿虎兩人終于狼狽萬分地爬了起來,一個捂著肚子一個扶住后腰蔫頭耷腦走到阮碧筠面前,行動間血腥氣彌漫開來。
阮碧筠下意識地后退,面容發僵,許久才咬牙向阮青枝道:“你別得意,我等著你自食惡果的那一天!”
說罷轉身要走,阮青枝卻叫住了她:“筠兒,我若是你,就想個法子讓那人不要活著回來。”
“你說什么?!”阮碧筠大驚。
阮青枝看著她,認真道:“你好好考慮一下:她若活著回來了,從正室夫人做回妾侍,咱們兩個就成了庶女,全上京的人都會把咱們當笑話看;可她若是以正室的身份去世了,咱們就仍是嫡女,即便以后的繼母再生下嫡子女,也仍舊要比咱們低一等。你是最重視尊卑的,何去何從你自己心里要有數。”
阮碧筠嚇得怔住,許久許久才驚恐地道:“你居然……攛掇我害死母親?”
“不用你動手,”阮青枝冷靜地道,“只要睿王殿下不給京兆衙門施加壓力,我相信衙門會秉公辦案,金氏必死無疑。”
“你!”阮碧筠怒目,隨后卻又笑了:“多謝姐姐提醒,我明白了。”
說罷,她再不愿同阮青枝多言一句,提起裙角邁過門檻飛快地走了。
阮青枝松一口氣仰靠在椅子上,伴月立刻沖了過來:“小姐,我怎么覺得她一定會去求睿王殿下幫忙?”
阮青枝笑道:“她會的。畢竟謀害尊親是大不孝,金氏若是以這個罪名死了,阮碧筠的皇后之路也會走得格外艱難。而且,親生母女血脈相連,狠不下心也是正常的。”
伴月愕然:“怎么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你自己不是夫人親生的?”
阮青枝嘆口氣,揉了揉先前在祠堂里挨過一腳的后腰:“或許吧,反正我自己時常忘記我是她親生的。”
兩個丫頭相顧愀然。
阮青枝倒是不怎么在乎的樣子,伸個懶腰又站了起來:“別泄氣啊!咱們倒霉了這么多年終于揚眉吐氣一回,該多笑一笑才劃算!”
攜云伴月只得點頭附和,卻實在笑不出來。
就算這一局小勝又怎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以后要變成庶小姐了,日子豈不是要更慘?
正唏噓時夜寒又回來了。
這一次他沒戴面具,看著阮青枝面無表情地說道:“小環跟夫人一起被送去衙門了;小棠被人牙子拖著出了府;阮丞相在書房里生氣摔東西;二小姐把錢婆子帶進了菁華院,這會兒那邊慘叫聲不斷,聽上去大約要出人命。”
阮青枝嗤地笑了出來:“你倒成了咱們府里的百事通了!”
夜寒仍舊全無表情,好像那張面具仍舊戴在他的臉上似的。
阮青枝覺得沒趣,煩躁地擺了擺手:“我知道了。那些事都跟咱們沒關系,你去歇著吧!”
“我想,”夜寒冷冷地道,“小姐已經用不著我,我這便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