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跪地戰戰兢兢帶著哭腔喊:“我今天沒做錯事啊,父親又要打嗎?”
阮文忠愣了一下,隨即震怒:“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我沒有……”阮青枝繼續瑟縮。
靈堂中幾個婦人看著阮文忠,人人震驚。
怎么聽這意思,阮大小姐經常挨打?有錯要打,沒錯找錯也要打?這是什么道理!
有幾個心軟的已經忍不住想出來勸:“相爺,大姑娘她……”
“今天誰都別勸!”阮文忠狠狠地揮了揮手,“做出這么混賬的事來,誰勸也不中用!福兒,給我綁了這孽障送到京兆衙門里去!衙門要殺要打,我相府絕無二話!”
這一次夜寒不在,幾個小廝大了膽,闖了進來:“大小姐,得罪了!”
阮青枝不理小廝們,只仰頭看著阮文忠,委屈巴巴:“爹,為什么啊?”
“收起你那副裝模作樣的嘴臉!”阮文忠怒氣更盛,“狼心狗肺的東西!太后召見你,難道還沒跟你說清楚嗎?你居然還敢回府,是定要拖著相府下水還是怎么著?你趁早給我乖乖滾去京兆衙門,說不定為父還能保你一具全尸!”
滿堂親眷和丫鬟婆子們聽見說得這么嚴重,誰也不敢再上前相勸,只能不約而同地退后貼墻站著,驚恐地看著堂中的父女三人。
阮青枝落下淚來,弱小又無助:“女兒聽不明白父親的話……為什么要去京兆衙門?女兒不知身犯何罪!”
“爹!”阮碧筠急急走過來,拽住阮文忠的衣袖向他使眼色。
阮文忠拂袖推開她:“筠兒你不要管!這個孽障買通了你的暗衛,謀害你們祖母、害死你們的母親,罪行累累,萬死莫贖!事到如今你還要為她求情嗎……”
“父親!”阮碧筠終于急了。
阮文忠頓了頓,語氣柔和下來:“筠兒你別怕,等這些事了結了,為父再幫你重新挑幾個侍衛就是。”
“不是的父親……”阮碧筠又急又氣,一時又說不明白,憋得直掉眼淚。
阮青枝卻早已把此刻的場景預料到了,應對起來無比自如:“父親,女兒還是不明白!阿豹阿虎不是已經認罪自盡了嗎為什么又要推到女兒的頭上?怎么父親如今也開始插手京兆衙門的案子了嗎?還有,太后召女兒進宮去問養生湯的方子,怎么成了女兒的大罪了?難道父親盼著太后鳳體越來越糟所以不許女兒幫太后調養身子嗎?——父親,咱們家終于要造反了嗎?”
阮文忠聽見阿豹阿虎已認罪愣了一下,后面養生湯什么的就更加莫名其妙。直到最后一句話響亮亮地喊出來,他打個哆嗦終于醒過神,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孽障!你瘋言瘋語說些什么!”
阮青枝嚇得后退兩步眼淚直流:“是父親您先瘋言瘋語的呀!我什么時候買通筠兒的暗衛、什么時候謀害祖母、害死母親了?父親,我若做了那樣的事,我還是人嗎?弒母之罪天地不容,必定會天打雷劈墮入十八層地獄我不知道嗎?若是別人害死了我的母親,被我知道了,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將那人挫骨揚灰的呀!”
她雖是哭得厲害,眼睛卻始終瞪圓,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阮文忠的臉。
果然,她說了這么多話,阮文忠表情變化最大的時候是聽到“被我知道了”這句假設的那一瞬。
果然,欒玉娘之死,還有內情!
阮文忠的神色很快調整過來,震驚而又憤怒:“你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李氏這會兒已經看出了一些門道,忙過來抱住阮青枝,抬頭向阮文忠道:“大哥您是不是醉糊涂了?我們都知道大嫂去了您心里難過,可再難過也不能借酒澆愁,更不能借著酒勁兒罵孩子啊!您看看孩子都嚇成什么樣了!”
這一番話說出來堂中的氣氛頓時好了許多。
就說嘛,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