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只抹額。內里的料子都用藥汁浸過,是能祛風散寒的。過兩日起了北風,太后戴上試試便知妙處了。”
抹額這東西一點都不稀奇。上了年紀的人氣血不足最怕秋天,秋風一吹寒氣一侵便覺得額頭冰冰涼,這時候抹額簡直就成了救命的東西,一刻都離不得。
用藥汁浸過的料子做抹額卻是一件新鮮事。太后不由得起了幾分興致,伸手拿起一只細細打量。
說是用藥汁浸過,那抹額上卻并沒有什么藥味,只有一縷淡淡的幽香。手中觸感柔順溫軟,太后心中漸轉歡喜。
再細看那抹額的做工,她又不禁愣了一下:“你說這是你親手制的?”
阮青枝低頭:“獻給太后的東西,自然不敢假手他人。”
她并沒有謙虛說什么“針線粗糙”之類的話。畢竟太后的眼睛還沒花,針線好不好還是自己會看的。
“這是蘇繡打的底,上面是米珠攢花?”太后果然見多識廣,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阮青枝含笑應是。
這心思也并不十分奇巧,只是如此精細的攢花技藝在本朝并不多見,所以便顯得格外新鮮些。太后越看越愛,早已忘了先前的失落。
只是旁邊的蓮姑姑還在不住地向阮青枝使眼色。
阮碧筠被冷落許久,此時終于意識到不能干等著,忙也走了過來,向盒子里的另外一只抹額伸出了手:“原來姐姐還會蘇式刺繡嗎?我竟什么都不知道……”
阮青枝裝作不經意地一抬胳膊擋住了她的手,回頭問小梁子:“服侍太后藥膳的太醫在不在?”
小梁子忙道:“正在小廚房看今日的食材呢!大小姐要見,奴才這就去請!”
阮青枝含笑道了聲“有勞”,然后才回過頭來向阮碧筠笑道:“我那里清靜,所以很方便鼓搗些費工夫的東西。”
說罷又叫攜云將一只鐵罐子拿了出來,笑道:“這是前天答應給太后帶的藥。太后先喝兩天,覺得哪里時常發熱便叫丫頭們每日按摩兩刻鐘,過一兩個月差不多就能好了。”
太后大喜,剜著阮青枝的額頭笑罵道:“你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進來這么久了才拿出這個,哀家以為你給忘了!”
“太后的事民女哪里敢忘!”阮青枝慌忙辯解,之后又更加委屈:“原來太后根本不喜歡我,疼我都是為了我的藥來著!”
這樣的撒嬌讓人聽了很受用。太后笑著罵了聲“猴兒崽子”,看見太醫進來便招手道:“你來看看,這個藥哀家可用得?”
太醫接過來盡職盡責驗了許久,終于說了聲“可用”。
阮青枝又順手把兩只抹額遞了過去:“您再順便看看這個。您照料太后多年,太后貼身吃用的東西總要經了您的手才能放心。”
太醫欠身道聲“不敢”,接了過去。
阮青枝直到此刻才放松了對阮碧筠的警惕,開始絮絮地向太后囑咐些諸如飲食禁忌之類老生常談的話題。
阮碧筠袖底的手攥了攥,再也沒心情上前去看什么蘇繡。
太醫起身要告辭的時候,太后終于想起阮碧筠,看了過來:“筠兒你還是不舒服?林太醫你給看看!”
“不用勞煩了,”阮碧筠慌忙調整神情,“太后,筠兒很好。”
說罷不待太后多言,她忙又招手叫鳳鳴將帶的一只長盒子捧了過來,跪坐到太后身邊微笑道:“筠兒閑時作了一副童子獻壽圖,特獻與太后,愿太后八千為秋,歲歲安康。”
蓮姑姑接了過來,同兩個小宮女當面展開,同時驚嘆。
原來那是一幅工筆,畫中人物惟妙惟肖,細致到連發絲和衣衫上的紋路都清清楚楚,可想而知下了多少工夫。
太后端詳良久不禁贊嘆:“筠兒的畫技愈發精湛了。這怕是少不了一兩個月的工夫吧?”
阮碧筠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