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笑:“太后喜歡,就是這幅畫的福氣了。”
阮青枝在旁拍手大贊道:“看來筠兒果然愛畫。說起畫來,多日的愁眉也展開了,臉上也帶了笑影了!”
阮碧筠忙又?jǐn)苛诵θ荩瑡汕忧诱f了聲:“為太后獻(xiàn)重陽節(jié)禮,當(dāng)然是高興的。”
太后早知道她們兩個私下里斗得你死我活的,因此也不愿繼續(xù)看她二人假惺惺,干脆扶著蓮姑姑的手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
蓮姑姑忙示意小宮女們收起獻(xiàn)壽圖,笑道:“是,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宴席也已經(jīng)擺開,就等著太后入席呢。”
阮碧筠忙搶上前來扶住太后另一邊胳膊,十分親昵:“太后,這一次還讓大家比賽畫菊嗎?”
鸞音在旁湊趣道:“這是每年都少不了的。太后愛畫,天下皆知!”
“是啊!”阮碧筠附和著笑了笑,又轉(zhuǎn)向阮青枝:“說起來姐姐也愛畫呢。姐姐真是深藏不露,一個院里住著這么多年,筠兒竟不知道姐姐一直在賣畫為樂。”
太后聞言頓時起了興致:“賣畫?現(xiàn)在的小女娃們都這么會玩了嗎?”
阮碧筠掩口一笑:“恐怕只有姐姐肯這樣玩。這件事姐姐一直都是瞞著府里的,筠兒至今還不曾見過姐姐的畫呢!”
蓮姑姑笑道:“如此說來,一會兒大小姐又可以一展風(fēng)采了。”
太后看了阮青枝一眼,搖頭輕笑:“又懂醫(yī)術(shù)、又會刺繡攢花,已經(jīng)很厲害了。不許捧殺她。”
蓮姑姑忙低頭稱是,阮青枝也不多言,仍舊不緊不慢地挨在阮碧筠身邊走著。
御花園中秋色濃艷,滿院子的鶯鶯燕燕更加濃艷。
因?yàn)槭浅尸F(xiàn)敬老愛親孝道的一個節(jié)日,所以重陽節(jié)的宮宴格外輕松隨意,賓客中男女老幼皆有,就連皇帝在這兒也沒有多少拘束。
此時眾賓客隨著皇帝一同給太后行了禮,各自入座之后,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陪伴在太后身邊的兩名少女。
阮碧筠是人人都認(rèn)識的,她旁邊那個……
一樣的年紀(jì)一樣的個頭,一樣的素衣素服,面容卻比阮碧筠更加明艷嫵媚,這是誰?
眾人心中各犯嘀咕,皇帝已經(jīng)問了出來:“母后,您又從誰家挖出寶來了?這個孩子朕從未見過,莫非是新近才進(jìn)京的?”
太后微笑著搖了搖頭,阮青枝便又重新向皇帝見禮:“民女相府長女阮青枝,叩見皇上。”
“相府長女?”皇帝愣了一下,“筠兒的姐姐?”
現(xiàn)場已是一片嘩然。
相府長女阮青枝,以前滿上京都不記得有這么個人。這個名字是最近這段日子才忽然出現(xiàn)在眾人耳朵里的。
卻也不是什么好名聲。無非是謠傳她跟睿王如何如何,之后又被辟謠,然后又有人說她姐妹二人不合諸如此類。
還有,除了這些新賺來的名聲之外,這個女孩子身上最繞不開的一個話題是,煞命!
當(dāng)下便有好幾個老臣同時站了起來,七嘴八舌地斥責(zé):
“煞命之女,如何能來宮宴上招搖?晦氣!”
“好好的重陽佳節(jié),莫不是要?dú)г谶@個妖女的手上?”
“生母新喪,居然有心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來參加宮宴!沒人心的東西!”
……
皇帝還沒說免禮,阮青枝只好仍在地上跪著。
但她的脾氣一向不好,聽見那些老臣喝罵便忍不住了,脊背漸漸挺直,唇角緊抿,眼睛也微微地瞇了起來。
老臣們的聲音不知怎的就漸漸地低了下去。
阮青枝低笑,聲音冷冷:“諸位大人請看:多好的秋景,多好的陽光啊!你說這么好的重陽節(jié),怎么就偏偏有那不識趣的烏鴉亂叫呢?晦氣不晦氣呀!”
幾位老臣都覺得自己不晦氣,然而太后并不認(rèn)同這種觀點(diǎn)。因?yàn)樗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