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意地撇了撇嘴,走進堂中恭恭敬敬向老夫人行禮賀壽。
老夫人還在看著窗外,有些心不在焉:“大姐兒啊,你來……你看這異象主何吉兇?”
阮青枝站了起來,抿嘴笑笑:“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老夫人嘆口氣,很勉強地也露出了個笑容:“年輕人就是這也不信那也不信,可這世上的事……”
夜寒在旁邊插言道:“老夫人放心,即便是主大兇,那也是旁人家的兇。老夫人福澤深厚,天象還礙不著您。”
老夫人聽見他的聲音本能地打了個哆嗦,徹底醒過神來:“你你……你怎么來了?!”
夜寒不慌不忙地道:“攜云伴月兩個人都染了風寒,不方便出來服侍小姐,只能我來了。”
“你回去,”老夫人板著臉道,“老身這里有人伺候,用不著你!”
夜寒不肯。
阮青枝好笑地在他背上拍了一把:“外頭守著去!這里一會兒還有外頭的女眷要來,你在這兒杵著像什么事!”
夜寒有些不情愿,又向阮碧筠警告地看了一眼,之后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阮碧筠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發寒,好一會兒才勉強擠出笑容,向阮青枝道:“姐姐,你那個奴才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
“是啊,”阮青枝抱怨道,“自從上次平安無事從京兆衙門出來之后就有點飄了,連我都管不住他。”
阮碧筠立刻閉嘴了。
二嬸方氏見狀便笑道:“到底是親姐妹沒什么隔夜仇,昨天吵成那樣,一轉眼又好了。”
阮碧筠慌忙擺手:“二嬸別再提那件事了,我和姐姐可沒有吵架,昨晚的事……就是一點誤會而已!那時我是難過得傻了,滿心里只想著母親的靈堂燒了,就沒注意姐姐受了委屈。祖母說得對,靈堂燒了就只是因為風大而已,是我和父親都想得太多了。”
方氏笑了笑立刻附和:“對對對,沒有吵架!遇上那樣的事,心里焦躁也是難免。到底咱們做晚輩的沒見過什么世面,遇上大事還得老夫人出面才鎮得住場子。”
旁邊眾人聽見這話忙也跟著附和。老夫人只得謙遜幾句,心里卻仍舊七上八下的。
昨晚的靈堂燒了是因為風大,今天的白虹貫日是尋常天象。所以……都是巧合嗎?
她下意識地又向阮青枝看了一眼。
這時阮碧筠又在旁笑道:“我和妹妹們的壽禮都已經獻給老夫人了,姐姐的壽禮帶來了沒有?如今姐姐一幅畫價值千金呢,今日是不是要給老夫人現場作一幅?”
阮青枝搖頭,笑道:“我也就藏了那么點兒本事,你就別打趣我了!老夫人又不是那些附庸風雅的書呆子,我送畫做什么?”
阮碧筠似乎有些失落,頓了一頓又笑問:“那你到底是送的什么嘛!就別賣關子了,拿出來給我們看一看好不好?”
阮青枝驕傲地一甩袖子,向她露出個得意洋洋的笑:“我送給祖母的,偏不給你看!”
說罷,她徑直走到老夫人面前,從袖中取出一只極精致的盒子來,躬身行禮奉上。
“這是什么呀?”老夫人笑瞇瞇接了過去,就要打開。
阮青枝伸手按住,撒嬌道:“我送給祖母的東西保密!所以祖母可不可以答應我,等壽宴結束之后再打開?”
“喲,還賣關子吶?”老夫人又笑了,旁邊眾人忙也跟著湊趣,都說阮青枝太欺負她們這些“外人”了。
阮青枝只好繼續撒嬌,硬說提前打開就失去了一大半的意義,辜負了她的一番苦心了。
于是老夫人立刻就把盒子交給小梅去收著了,誰要看也不給。
不為旁的,實在是阮青枝的禮物太讓她期待了。
這些日子阮青枝雖然不常到春暉院來,但日常的好東西可沒少往這兒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