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下去。
雖然隔著衣衫,這一口只怕也咬得不輕。夜寒非但沒有縮手,反而笑出了聲:“小姐,您在我身上留了記號,以后可就更不能裝不熟了。”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奇怪!
阮青枝氣惱地松了口,咬牙:“放開我!”
夜寒非但不放,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我覺得這樣說話就挺好。小姐有什么不高興的、需要責(zé)問的只管說,再打我一頓也無妨。就只一件,想跟我撇清那是萬萬不能的。”
阮青枝覺得這樣說話很不好。而且,她其實并沒有什么需要責(zé)問的。
想想王優(yōu)那幫人,再想想夜寒每天晚上出去忙的事,就知道他在外面必定做了很多。所以他有地方可以住、有人可以使喚一點都不奇怪。她甚至一早就猜到了夜寒完全沒有必要寄居在相府。
但“知道”并不等于就不能生氣。
她就是不高興,就是覺得被騙了,就是想朝著這個人發(fā)脾氣。反正她這一世才十四歲,誰規(guī)定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不能亂發(fā)脾氣了?再說她前面幾百年都沒發(fā)過脾氣……
咦?!
阮青枝愣了一下。
前面幾百年都沒發(fā)過脾氣,怎么現(xiàn)在好端端的就要發(fā)脾氣了?怎么就忽然忘了自己是個老妖怪了?
這一世……真是見了鬼了!從前別說十四歲了,三歲四歲的時候都沒好意思這么幼稚過!
阮青枝頓時又覺得臉上燙得厲害,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整個人有些茫然。
夜寒等了半天不見她開口,詫異地低頭看了看她的臉,不禁大驚:“臉怎么這么紅?病了?!”
阮青枝趁機推開他的手,哧溜從他懷中鉆出來,警惕地貼墻站著,瞪眼看著他。
夜寒被她瞪得莫名有些心虛,忙舉起手來低頭道:“我承認我先前說過謊,但那時候被人追殺無處容身是真的,只是這半個月局勢才漸漸地好了一些,并不是有意騙你。尤其我當(dāng)時傷重,全城的醫(yī)館都有人在暗中盯著,若非相府收留,我買不到傷藥也難逃一死。”
阮青枝掩在袖底的手攥了攥。
夜寒小心地向前邁出一步,又接著說道:“砌香樓的事,是我做的。當(dāng)時不愿承認,是怕你承我的情……怪不好意思的。”
阮青枝微微皺眉仍不答話,倒是伴月在旁邊喝道:“不就是金屋藏嬌嗎!我們都懂,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冤枉!”夜寒舉手喊冤,眼睛仍看著阮青枝:“砌香樓一大半都是我的人,我只是用她們探聽些消息什么的,并沒有旁的心思。如今李菊仙秦素兒不方便做明面上的事,我安排了她們做別的,平時并不跟在我身邊。你不要亂吃飛醋。”
阮青枝愣了一下。
仿佛……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詞?
這時伴月已經(jīng)再次跳了起來:“夜寒你是不是瘋了?你在說什么瘋話?小姐會吃你的醋?你以為你是誰啊?皇帝嗎?王爺嗎?!那個女人管你叫‘爺’,你就當(dāng)你在我們小姐面前也是爺了啊?我呸!美得你!”
“伴月,不得無禮。”阮青枝回過神來,低聲呵斥了一句。
伴月愣了一下:“什么不得無禮?”
阮青枝嘆口氣,仰頭看著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的夜寒,認真地道:“我沒有吃醋。我也不懂得什么叫吃醋,我覺得那是虛耗力氣且無意義的事。”
夜寒迎著她真誠的目光,微微皺眉。
阮青枝接著說道:“我承認我是因為賭氣,不高興,所以才不肯接受你的安排。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不高興……”
夜寒忽然展顏笑了。
阮青枝不明白他為什么笑,但也沒追究,繼續(xù)說道:“我知道這時候跟你賭氣很沒道理,但我還是覺得這是我的事,不該由你來替我安排。既然你如今也已經(jīng)用不著在相府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