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
夜寒剛剛帶著阮青枝在陌城安置下來,立刻就有手下人送來了上京的消息。
他展開書信掃了一眼,忙向阮青枝招手:“是京兆衙門傳來的,一起來看!”
阮青枝站在窗前看著街上的行人,頭也沒回:“我懶得看字。你看完以后說給我聽就可以了。”
夜寒抬起頭來看看她纖弱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身邊空空的半邊長凳,心里一陣憋屈。
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像個百般討好丈夫卻不得要領的小媳婦兒。
她怎么會不肯過來呢?
是因為他剛才喚她的聲音不夠熱情?語氣不夠歡喜?讓出位置等她過來的動作太過刻意?招手的姿勢太過輕佻?
總不能是因為這小丫頭不喜歡他了吧?
先前在上京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自從上了馬車以后她的態度就不對勁。這兩天他旁敲側擊裝瘋賣傻撒嬌撒癡做小伏低種種手段都用過了,甚至也按著楚維揚的頭逼他道歉了,可是局面并沒有絲毫扭轉。
這小丫頭倒也沒有對他冷眼冷語。她只是溫溫柔柔的,經常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完美得……像個假人。
這分明就是不喜歡了!夜寒心中警鐘大響,之后就更覺得委屈了。
他這失寵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雖然早聽說女人善變,他也萬萬沒想到會善變到這個地步!
什么時候再變回來啊喂!
上京送來的書信還拿在手里,夜寒卻已經沒了細看的心思。他坐在桌旁想了又想,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湊到窗前,伸出雙臂將阮青枝整個人圈在了懷里。
阮青枝愣了一下并沒有推開他,仿佛也不在意被他這樣親密地抱著,就像平時聊天一樣平平靜靜地問:“看完了?信上說什么?”
“沒看完,”夜寒沉聲道,“過來跟你一起看。”
說罷他果然又展開了那封信放到阮青枝眼前,自己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跟她一起看。
阮青枝好脾氣地笑了笑,果然開始認真讀信。
于是夜寒心里就更憋屈了。
這小姑娘是不是有問題啊!難道她就沒有發現他正抱著她嗎?抱得這么緊,她都不臉紅的嗎?他這兒已經心猿意馬了,她給點反應行不行啊?
這樣子真是急死人了,要不是看她年紀太小,真想就這么辦了她算了!
不過……
夜寒看看那小姑娘瓷白的耳垂,心里加倍擔憂。他有些懷疑,這會兒就算當場辦了她,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恐怕也不會變!
這到底是跟誰學的啊?她是個瓷娃娃嗎?!
真是越想越氣。夜寒一時沒忍住,猛一低頭看準那只小巧的耳垂狠狠地嘬了下去。
耳邊驟然響起一聲尖叫,嚇得他慌忙松口,之后立刻回過神,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還是會有反應的啊!
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終于卸下,夜寒越想越得意,笑聲久久不絕,一邊笑一邊還趁機在那張瑩白的小臉上嘬來嘬去,活像個抓住一切機會摟著小姑娘揩油的老變態。
瘋夠了才想起來,懷里的小姑娘除了最初的那一聲尖叫之外,好像再也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夜寒不由得又緊張起來,做了好一會子心理建設才敢低下頭來,悄悄觀察小姑娘的反應。
壞了。
又冷下臉來了。這一次該不會得罪透了吧?
“青、青枝。”他試探著輕喚。
阮青枝慢慢地回過頭來,看著他:“很高興?”
夜寒忍不住又想咧嘴,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小心翼翼地道:“高興。”
阮青枝皺了皺眉,仍舊回過頭去看那張紙,喃喃道:“我不明白。”
夜寒忙重新摟緊了她,笑問:“哪里不明白?我幫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