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阮青枝的笑顏，心滿意足。

好容易擠到了前面，楚維揚(yáng)長舒一口氣，又回頭瞪了夜寒一眼：“凌老三！我今日才算是認(rèn)識你了！下次休想再支使我替你做事！”

“好的，下次我換個法子支使你！”夜寒答得非常順暢。

楚維揚(yáng)氣得大叫大嚷，旁邊幾人已齊齊向他投來了責(zé)備的目光。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厲聲喝道：“懂不懂事？再吵嚷把你扔出去！”

“哎喲呵，欺負(fù)老子人少是不是？”楚維揚(yáng)登時就怒了，當(dāng)場擼起袖子便要動手：“阿寒，把你媳婦放下，幫我打個架先！”

一句話喊出口氣勢十足，換來的卻是對方一聲毫不客氣的嘲笑：“咋的，打架也要喊人幫忙？可惜你那同伴膽子小，早溜了！”

楚維揚(yáng)愣了一下，忙回頭去找夜寒，卻見他早已被阮青枝拽著，往圈子最中心擠過去了。

“沒良心的！重色輕友啊！我楚維揚(yáng)與你做兄弟是何其不幸啊！”楚維揚(yáng)一面抱頭哀嚎，一面撒開腳丫子向夜寒追了過去，哪里還有半點(diǎn)兒跟人干仗的氣勢！

可惜的是，即便他追上來緊貼在夜寒的后背上，也吸引不到對方的絲毫注意力。

夜寒的全副心思都在阮青枝身上，這會兒當(dāng)然是陪著阮青枝在聽那賣東西的老翁說話，哪里還顧得上旁人！

尤其是，這會兒阮青枝顯然又有些不高興了。

她原本以為這么熱鬧的場子里多半是雜耍賣藝的，至不濟(jì)也該是個說書的，沒想到被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中間的竟然是個賣陶人的老翁，當(dāng)然由不得她不生氣。

虧得那老翁還算能說會道，好聽的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哎，姑娘，您別看我這陶人個頭小，您先看看這手藝巧不巧！我跟您說，別看陶人個頭小，請回家它能給您把平安保！上保老，下保小，請一尊供在城隍廟里啊，它能保咱陽城一年雨順又風(fēng)調(diào)！”

阮青枝一個沒忍住，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那么厲害啊？可是你這陶人做得也不像觀世音菩薩啊！”

“誒！什么觀世音菩薩！”老翁抬起頭來瞅了她一眼，頗為惱怒似的：“咱們南齊哪里用得著觀世音菩薩！有咱們天定鳳命的阮二小姐在，何愁天下不安、何愁日子不富足！”

此話一出，周圍立刻響起了一片附和聲。

那老翁捧起一個陶人向阮青枝搖了搖：“這陶人就是照著咱們?nèi)疃〗愕哪幼龅模扔^世音菩薩還靈驗(yàn)?zāi)兀⌒」媚铮堃蛔鸹厝タ杀Ｄ愕靡粯逗靡鼍墶⒁皇榔桨岔標(biāo)炫叮　?

阮青枝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已有別人擠了過來，嚷嚷著：“我先買我先買！”

阮青枝被擠得后退了兩步，臉色不免有些難看。

夜寒低聲道：“不必生氣，咱們砸了他的攤子就是了！”

“恐怕砸不得。”阮青枝抬頭向周圍環(huán)視了一圈。

在場圍著的少說也有兩三百人，顯然都是沖著這陶人來的。賣個陶人能賣出這樣的熱鬧來，必然不止是因?yàn)樘杖俗龅煤每矗顷柍堑陌傩照娴男胚@個。

眾怒難犯啊。

看吧，他二人才退了兩步，前面已經(jīng)有十多個人擠過去了，一個個圍著那老翁問東問西，還有搶著往前遞銀子的，看得阮青枝直疑心那陶人不要錢。

說來也有趣，即使已經(jīng)忙成這樣了，那老翁仍然沒有忘記阮青枝，喘口氣的工夫又抬起頭來以目光鎖定了她，高聲叫道：“小姑娘，想好了沒有？您看老兒這陶人千姿百態(tài)，哪一個不是仙女兒似的好看？您請一尊回去，保證您也像那真鳳凰阮二小姐一樣，美若天仙、事事如意！”

阮青枝聞言再也忍不住，重新擠到前面去高聲叫道：“老伯您還不知道吧？阮家二小姐不是鳳凰啊！如今全上京的人都知道阮二小姐欺世盜名十四年，真正的鳳凰其實(shí)是她的孿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