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滿十四,即便其中一人是妖孽之身,也已平安無事十四年了!為何十四年來都不曾爆發瘟疫,偏偏就在最近出了事?”
潘大人氣得臉紅脖子粗:“那當然是因為……”
張儉沒等他說完已厲聲喝道:“當然是因為當今南齊天下正不壓邪、小人當道!”
“張儉,你說誰是小人!”潘、黎諸位大人齊聲怒喝。
后頭有幾個武將已經開始挽袖子了。
御史中丞欒文廣將眼睛一瞪,厲聲喝道:“朝堂之上不得喧嘩!”
凌霄一記眼刀甩了過去:老東西,剛才你怎么不管!
欒中丞對這種級別的怒氣完全免疫,依舊低眉垂目面無表情。
吵了這半天,皇帝的心情又惡劣了些,臉色陰陰沉沉:“陽城大難,二十萬百姓生死一線,現在是你們爭執吵鬧的時候嗎!”
“陛下,”張儉俯伏在地神色恭敬,“正是為了陽城二十萬百姓,所以此事才不得不查!否則治標不治本,即便睿王殿下救了陽城,也未必不會再出第二個陽城!”
“是啊陛下!”太常寺也有官員站了出來,“萬一陽城瘟疫是因為獲罪于天,那就更該查明緣故!否則只怕非但陽城百姓難救,就連奉命處理此事的睿王殿下也有可能無意間逆天而行,以致遭到天譴啊,陛下!”
皇帝目光一凝,看向凌霄。
確實,他可以舍棄陽城二十萬百姓,卻不能讓他的兒子干冒逆天而行的風險!
凌霄察覺到了父皇的意圖,忙重新跪了下來:“父皇,兒臣不怕!為了陽城二十萬百姓,兒臣便是逆天而行又如何!”
“陛下!”張儉俯伏在地上嚎啕大哭,“睿王殿下如此仁心,將來若登帝座必是一代明主,您又如何舍得他以身犯險啊!陛下!南齊已經失去了一位最最優秀的皇子,不能再失去第二位了啊!”
他哭得情真意切十分動容,朝中不少官員聽得眼眶發酸,干脆也跟著跪伏下來,嗚嗚齊哭:“請陛下愛惜陽城百姓、愛惜睿王殿下,下令徹查厲王遇害一案!”
滿朝文武都跪下了,這是大勢所趨。在如今幾乎算得上國難當頭的時候,皇帝當然不會為了這么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跟朝臣們過不去。
何況這也不是壞事。上一次那個王優鬧起來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會查落云山一案的嗎?
“查!”皇帝果斷地下了旨。
凌霄才一會兒沒能插上話,醒過神來事情居然就已經成了定局,這場面頓時鬧得他有點發懵。
怎么就扯到那個死人身上去了?查那個死人的案子,怎么還是為了他了?這算什么道理!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喊出那句“不用查”。
當然這件事也不值得凌霄生很大的氣。反正那個人就要再死一次了,他怕一個死人何來?
且不說落云山一事時隔太久已經留不下什么線索,就算有破綻、就算那幫老東西能拿到證據,那又能怎么樣?等他救下陽城,天大的功勞在身上,誰還敢為了一個死人問他的罪!
想通了這一點,凌霄胸中恢復了幾分豪氣,也便應景地說了幾句諸如“希望皇兄早日瞑目”之類的話,把眼前的場合圓了過去。
至此,早朝圓滿結束。
……
與此同時,太后居住的壽康宮中迎來了一位久違的客人。
宮女太監們上前迎著,態度依舊恭謹而不失親近:“阮二小姐,您有些日子沒來了。”
阮碧筠低頭還禮,面上露出幾分蒼白的笑,愈顯得楚楚可憐。
一進門,太后就禁不住皺了皺眉:“幾日不見,你怎么瘦成這樣?”
“太后!”阮碧筠兩腿一軟跪了下去,隔著好幾丈遠慢慢地爬到了太后的腳下,眼淚灑了一路。
太后低頭擺弄著手里的一串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