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而是幾名最嚴重的病患。可以說,只要他們能撐過這一關(guān),陽城就算保住了。
此時攜云伴月正在屋里伺候著,見阮青枝進來忙道:“藥已經(jīng)喂下去了,只是……”
不用她們細說,阮青枝也已看出屋里情況不妙。
新?lián)Q的藥確實過于兇猛了些,幾個病人受不住又開始張牙舞爪說胡話,有兩個身子弱的干脆昏了過去。
阮青枝掀開被褥看看那幾人頸后的患處,神色愈發(fā)凝重。
攜云見狀也不知該如何勸慰,正悄悄地向伴月使眼色,卻見外面沖進一個侍衛(wèi)來,神色慌張:“阮小姐,不好了!前面街上出現(xiàn)大批暴民,正往咱們這個方向來了!”
暴民每天都有,能把侍衛(wèi)們嚇成這樣的還是頭一回。
阮青枝立刻站了起來:“有多少人?”
侍衛(wèi)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一整條街上都是火把,一眼看不到頭,怕總得有一兩千!”
攜云伴月和幾個大夫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他們這里能頂事的侍衛(wèi)不過幾十個,加上大夫也不超過一百個人,還不能都派出去打架。
若是那些暴民硬要闖過來,一人一腳也能把這條巷子給踩平了!
“小姐,發(fā)信號叫殿下回來吧!”伴月眼淚汪汪急道。
阮青枝搖了搖頭:“那么多人,他回來又能頂什么用?他又不肯對百姓下狠手!”
“難道就坐以待斃嗎?!”伴月立刻哭了出來,“咱們做錯了什么要遭這些罪?你叫夜寒回來!他總說要愛惜百姓的性命,咱們難道就不是南齊的百姓嗎?他憑什么只顧愛惜別的百姓,就不愛惜咱們!”
“伴月,”阮青枝嘆了一聲,“現(xiàn)在叫他回來也沒有用,太遲了。”
伴月坐倒在地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阮青枝示意攜云扶她起來,神色平淡:“別怕。你們兩個帶上小靈小慧,隨我出門。”
小靈和小慧是一對姐妹,剛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病得很厲害,年紀小身子又弱,這會兒喝了藥早已經(jīng)昏過去了。
雖是四五歲的小孩子,到了這兒也一樣沒有親人照管。攜云伴月將她們兩個人抱過來,大夫見了都有些不忍,卻無人多言。
阮青枝昂然走出門去,向侍衛(wèi)吩咐道:“你們照舊只管守門,保護好大夫和病人就好,其余的事都不用管!”
“小姐!”侍衛(wèi)有些緊張,“殿下有令,一點情勢危急,不惜一切代價護您周全!”
“如果那些暴民要燒掉這條街呢?”阮青枝冷聲問,“放棄這兩百多病人的性命,護我一人周全?”
侍衛(wèi)一臉為難,不敢答話。
雖然夜寒的命令確實是這樣的,但眾侍衛(wèi)都是追隨他多年的人,當然知道他的為人。
若是為救阮青枝而放棄了這一條街的病人,他可能一輩子都放不下這件事了。
出于這樣的猶豫,侍衛(wèi)眼睜睜看著阮青枝帶了攜云伴月出門,并未阻攔。
夜色沉沉,阮青枝甩甩衣袖邁開大步走出門口,攜云伴月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在她身后緊緊跟隨。
身邊僅有兩名侍衛(wèi)隨行,步伐并不如何沉重,卻生生走出了奔赴戰(zhàn)場般的煞氣。
才到巷口,入眼便是一片刺目的火光。
先前那侍衛(wèi)并未夸張。街上火把的長河幾乎一眼望不到頭,少說也有一千多人。
當先幾人正要沖進巷子里來,抬頭看見幾個女孩子,不禁齊齊一怔:“誰家的丫頭?大半夜的亂跑什么?”
阮青枝冷聲道:“我是天定鳳命阮青枝,聽說有人要找我。”
“你!”為首那人愣了一下,之后頓時又大怒:“……原來你就是那個妖孽!陽城都被你害成什么樣子了,你居然還敢厚顏無恥地自稱天定鳳命!”
“陽城怎么了?”阮青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