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趕著過來獻殷勤,對阮紅玉哭得紅腫的眼睛視而不見。
阮青枝反覺得有些不自在,只得又尋個借口,帶著攜云出了戲樓。
“小姐,怎么了?”攜云一眼就看出阮青枝心緒不佳。
阮青枝定了定神,沉聲問:“上次讓你們查欒玉棠的事,查出什么來了沒有?為什么一直沒有回音?”
“您問這個啊?”攜云松了一口氣,“查是查了,就是因為沒查出什么不妥,所以就沒當一回事來跟您說。”
“果真沒有不妥?”阮青枝皺眉。
攜云笑道:“真沒有!就是一個孤兒,從小跟著戲班子走江湖的。他年紀又小,實在也沒什么機會接觸外人,一直就是學戲、唱戲,再也沒有旁的了。西北軍的人連他最近常跟咱們三小姐來往都知道,也沒見他交往過可疑的人。”
阮青枝想了想,仍覺得不放心,又問:“出身呢?”
攜云笑道:“出身也不稀奇,就是父母死得早,被黑心嬸娘賣了的。咱們的人細細地查過,說確實是親嬸娘,不會有錯。”
阮青枝默默地想了一陣,實在也挑不出什么不是來,只得嘆氣。
攜云看她臉色,不禁擔憂:“怎么,小姐還是不放心他?”
“那個人不對,”阮青枝苦惱地揉著眉心,“他出現得太巧合了。在我這邊陰魂不散就罷了,如今還要糾纏素英,我很難相信他真是個無辜的小戲子。”
攜云略一思忖,問:“那咱們叫程虎多帶幾個人來,以防不測?”
阮青枝點點頭,招呼程虎過來吩咐了,又囑咐道:“順便問問夜寒忙不忙。如果得閑,叫他來一趟。”
程虎答應著正要走,卻見阮文忠已經帶著好些官員進來了。眾人見了阮青枝都很恭敬,爭先行禮問好。
阮青枝也只得端端正正向阮文忠行了禮,問道:“父親今日早朝怎么散得這么快?”
阮文忠顯得心情甚好,哈哈笑道:“天下太平無事,早朝自然就散得快。你專心聽戲就是了,出來做什么?”
阮青枝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某人沒跟您一起回來啊?”
阮文忠愣了一下才明白“某人”是誰,忙板起面孔呵斥道:“厲王殿下才回朝,那么多事情要做,豈能像你一樣成日無所事事!”
“所以他到底去哪兒了嘛!”阮青枝不依不饒地追問。
阮文忠眉頭擰得死緊:“要么是大理寺,要么是御史臺,橫豎都是正事!你問那么多干什么?也不怕人笑話!”
旁邊幾個官員忙表態說“不笑話”,阮青枝自己卻不在意,還在急著追問“去大理寺或者御史臺干什么”。
阮文忠覺得這個女兒簡直丟盡了他的臉,因此不肯再回答,帶著幾個同僚徑直回書房去了。
攜云在旁邊看著也覺得阮青枝有點不像樣了,正要勸時,阮青枝卻已夸張地拍了拍胸口:“謝天謝地,原來他們是去書房!”
“合著小姐剛才堵在門口,是怕老爺帶幾位大人去聽《芙蓉劫》啊?”攜云這才明白過來,抿嘴笑了。
阮青枝沒笑出來。
夜寒做事一向小心謹慎,睿王的案子審了那么久他都不肯過問,就是為了怕人說他給三司施壓。
所以他今日怎么忽然又去了呢?
好幾件事情都擠到了一起,阮青枝只覺得焦頭爛額,一時竟是半點兒頭緒也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