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終于什么都沒有說,忙忙地跑去跟在夜寒身后聽候吩咐了。
夜寒追著阮青枝到了園中暖閣,看見她停下才小心翼翼地跟了過去,問:“在這兒吃?”
“好啊。”阮青枝看看閣中四處插滿的梅花,笑著應了一聲。
夜寒悄悄松口氣,忙叫人吩咐了下去,自己又拉著阮青枝坐下,笑道:“這一處的梅花倒是園子里最好的。可惜這會兒天晚了看不清楚,只能借一點梅香,勉強算是清雅。”
阮青枝淡淡道:“一會兒這里生火烤肉,也就不清雅了。”
夜寒聞言又笑:“人清雅,做什么都清雅。”
阮青枝轉過來看著他,皺眉:“你不是個武夫么,怎么口口聲聲把‘清雅’掛在嘴上?莫非邊關打仗不靠刀槍,靠的是錦心繡口?”
夜寒往她身邊靠了靠,故意將她擠在角落里,然后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答道:“邊關寂寞,一年到頭看見的不是遍野青草就是茫茫白雪,將士們難免要多愁善感一些。”
阮青枝被他逗得笑了一聲,倒也不排斥他的靠近,干脆倚在他肩膀上瞇起了眼睛:“這次去剿匪,雖然沒有邊關那么冷,但也差不多吧?而且我聽說北邊多山,賊匪又狡猾,這分明是個苦差事,而且恐怕是費力不討好的那種,你怎么那么痛快就答應了呢?”
“不是苦差事也輪不到我,”夜寒無所謂地笑了笑,“而且,他吩咐的事,哪里由得我不答應!”
阮青枝低下頭,嘆息:“你至少應該試著跟他講講價錢什么的嘛。你答應得太痛快了,他還以為你好欺負,下次遇上這種事還找你!”
“沒有下次了。”夜寒笑道。
阮青枝又坐起來,看著他:“你計劃得到底周全不周全?我怎么想都覺得太倉促了點,尤其如今京中還有很多事沒有清理干凈……那個魯翰文到底是怎么回事?睿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嗎?”
“暫時還不清楚,”夜寒沉吟道,“但是,世上從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我覺得有一半以上的把握,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所以,還是冒險。
看見小廝們送了爐子和切好的羊肉過來,阮青枝便沒有再多問,只在心里暗暗地嘆了一聲。
終究還是要冒險。
“所以,這次我真不陪你去了。”她說道,“我在上京,勉強也可以幫你盯著點,若有要緊消息,我會想法子傳信給你。”
“好啊,”夜寒笑得很輕松,“那咱們就鴻雁傳書,不可斷了消息。”
阮青枝點點頭,幾次想說“我等你”,都覺得過于矯情而沒有說出口,只好起身忙著吩咐小廝們點燈,又支使丫頭們切肉串肉,咋咋呼呼一刻也不肯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