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守就是那么多年,心里還頗覺得辛苦,如今想想倒也挺懷念的。”
阮青枝順著他的話問:“所以今天吃烤野羊肉?”
夜寒搖頭笑道:“上京可沒有地方找野羊去。我叫廚房弄來了一只半大羊羔,咱們自己烤了吃。”
“得,”阮青枝笑了,“你這是想念北邊的將士們了,一時見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讓我陪你唄?”
夜寒有些無奈:“怎么好端端的話,到了你嘴里總要變個味兒?”
阮青枝不答話,走過去打開了門,問:“所以羊肉在哪……”
門口程虎林平還有幾個丫頭小廝四散而逃,嚇了阮青枝一大跳,沒說完的話早忘了。
夜寒跟出來看見,當即厲聲喝道:“都回來!”
金栗園的丫頭小廝們早跑了。將士們是遵從軍令慣了的,聽見他的聲音便不敢再跑,慢吞吞地蹭了回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夜寒看著他們,又好氣又好笑:“這是什么意思?”
沒有人回答他,四個人八只眼睛齊盯著地上的方磚,好像能把方磚上盯出幾個窟窿似的。
僵持半天,還是程虎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說道:“屬下只是想來說一聲,您要的羊肉已經準備好了。”
“那你跑什么?”夜寒問。
程虎沒什么底氣地說道:“不知道跑什么。看見他們跑,就忍不住也跟著跑了。”
少年小舟忍不住叫了一聲“說謊!”,抬起頭來高聲道:“那個丫鬟秀兒才是代廚房來傳話的!程大哥先前明明就在廊下戍衛,后來忽然就招呼我們到門口,說是有熱鬧聽!我們還沒聽出什么,青陽郡主就出來了!”
夜寒看向另外兩人:“小舟說的都是真話?”
二人對視一眼齊齊點頭。夜寒便看向程虎:“擅離職守,罪一;窺探軍機,罪二;說謊,罪三。”
程虎嚇得臉色一白,單膝就跪下了:“大統領恕罪!”
夜寒心情很不好不太想恕罪,便回頭問阮青枝道:“如何處置?”
阮青枝仰頭看天,不肯回答他的話。
兩個侍衛見狀又悄悄交換個眼色同時笑了起來。程虎也想笑,只是這會兒有些笑不出來。
剛才夜寒列出的那三條罪狀,在軍中可都是天大的事,弄不好要掉腦袋的。
他果然是跟了青陽郡主一陣子被寵壞了,居然連軍中的規矩都敢忘了,這是要玩完啊!
果然,夜寒略一思忖之后,很快就作出了一個很殘忍的決定:“罰你在三日之內把金栗園中每一條小路上的雪都清掃干凈。若被我發現有一片雪花殘留,你以后都不必再回西北了!”
起先程虎聽到讓他掃雪還松了一口氣,之后馬上就意識到不對了。
這段日子,老天隔一會兒就要飄下幾片雪花,這事兒他也管不著啊!若是三日后這雪還不停,他能有什么法子把小路都掃干凈?這不是欺負人嗎!
偏偏他還不敢質疑。
誰讓他自己找死,居然大著膽子跑去聽殿下和郡主的墻角——殿下這么丟人被小姑娘拿下了,正愁沒地方出氣呢,可不是他好巧不巧就撞到槍口上來了!
程虎心里懊惱不已,正盤算要找青陽郡主幫著求求情,抬頭卻看見阮青枝早已經甩著袖子悠悠地走了。夜寒也沒再多話,忙忙地就追了上去。
于是程虎立刻又樂了,連自己的危機都忘在了腦后,忙忙地又扯了扯旁邊一人的袖口,低聲問:“你猜,咱爺多久能把郡主哄好?”
旁邊兩個侍衛看著他,俱是十分無奈:“大哥,您先想法子保住您自己的性命再看熱鬧好不好?”
“沒事沒事!”程虎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有青陽郡主呢!咱爺是鐵面無私不假,可青陽郡主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不給我求情?”
林安擔憂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