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軍那一百來個人沒什么好看的,可看的是原屬于慶王府的那些私兵和此刻正在收編的真武軍。
阮青枝搖了搖頭,愁眉未解:“我還是覺得你需要審問一下柳五娘。旁的不說,十七年前那場瘟疫的事,我疑心晉王比咱們知道得多。”
夜寒本來要走,聽見這話又轉了回來:“那件事,父皇自己比誰都緊張,口風不嚴的絕對活不到現(xiàn)在。即便老五手中有太醫(yī)院的人,他也未必能問出什么。”
“如果,他手中掌握的就是當年幫皇帝做這件事的人呢?”阮青枝站了起來。
夜寒臉色微變,忙問:“為什么這么說?你察覺到什么了?”
阮青枝把楚慎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又找出太醫(yī)院藏書樓暗格里的那張信箋來遞給他:“這件事凌霜說過他是知情的。楚慎跟他是一路,必定會把更多的細節(jié)說給他聽,說不定還會有證據(jù)什么的……”
夜寒接過信箋看了一遍,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
阮青枝看著他的臉色,小心地問:“很棘手,是不是?”
“是很棘手,”夜寒把信箋還給了她,“而且很奇怪。”
阮青枝不解。
夜寒拉她坐了下來,沉吟許久,還是搖了搖頭:“不對。楚慎應當不是那樣的人。”
阮青頓時跳了起來:“你先前還說你從未看錯人,這一次又怎么說?楚慎不是那樣的人?他都明著來欺負我了,你還不信……莫非你是不信我?”
夜寒按住她,嘆氣:“不是不信你。你說楚慎專橫跋扈欺人太甚我都信,但散播瘟疫殘害百姓這樣的事,不太像是他肯做的。”
阮青枝對楚慎的了解不算多,一時無法反駁,想了好一陣子才喃喃道:“可是,壞人也不會在臉上寫著啊。我爹還生了一張老實本分的臉呢,誰又能想到是他給皇帝獻了那么一條毒計?”
這個問題,夜寒同樣也答不上來。
兩人各自沉默地想了一陣,夜寒開口道:“這樣,我再尋個機會詐一詐柳五娘,看能不能有所發(fā)現(xiàn)。此事牽連太大,直問她恐怕是不會說的。”
阮青枝撇了撇嘴不置一詞。
夜寒忙舉手討?zhàn)垼骸傲T了罷了,我不去了!我讓楚維揚去,如何?”
阮青枝嗤地笑了:“我又沒說不讓你去,你這么緊張干什么?你心里沒有鬼、做正事還用得著心虛?”
“我心虛……我有什么好心虛的!”夜寒氣急敗壞。
阮青枝看著他這副狼狽樣,吃吃地笑個不住。
夜寒恍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又好氣又好笑:“你就鬧吧,遲早鬧到我怕了你!”
“怎么,你如今竟還不怕我?”阮青枝驚呼。
夜寒頓時意識到自己又鉆進了圈套,哀嚎一聲轉身就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