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好一個用兵有術又善解人意的女大統領吶!——你干嘛不讓她把凌霜那邊的事都交代了?怕她為難?”
“不是。”夜寒很有耐心地向她解釋,“對舊主忠誠是她的好處,我不想毀掉她這份好。”
阮青枝聞言臉色更難看了,憋了半天又問:“你就不怕她對舊主過于忠誠,最后把你的西北軍都搭了進去?”
夜寒搖頭:“她沒有那樣的本事。我不問她,是因為我有足夠的自信,她知道的我都能知道。”
阮青枝很想嘲笑他一句“過于自信”,又覺得挺沒意思就沒有開口,只是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夜寒好笑地看著她,瞇起了眼睛:“你這算什么?吃醋?”
阮青枝立刻炸毛,險些沒跳起來:“誰吃醋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吃醋了?!夜寒我告訴你,不要信口開河!我脾氣很不好的!”
“是,我知道了。”夜寒答應得十分認真,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阮青枝氣得夠嗆,干脆又站了起來,團團轉圈:“你竟然說我吃醋……我怎么會跟一個女土匪吃醋!她是凌霜的女人,就算如今不是了,你做哥哥的也總不好對曾經的弟媳婦下手吧?我吃醋……我吃的哪一門子醋!”
“我知道了,你沒吃醋。”夜寒誠懇地道。
阮青枝轉了幾圈又重重地坐了回去,嘴巴噘得老高。
夜寒看著她,笑得合不攏嘴:“好了好了,我向你發誓,我真沒別的意思!留下她是因為真武軍對五弟頗為忠誠,驟然收編必定會遇到很多抵觸,必得有個他們自己的人從中配合才行。”
這個道理阮青枝一想就明白,然而懂不懂道理是一回事,心里舒服不舒服又是另外一回事。
夜寒也明白這一點,所以看到阮青枝委委屈屈的樣子他也十分無奈,只得又絮絮地解釋道:“這一次真武軍投降的人太多了點,又不能真的全殺了。要招降就得讓他們誠心誠意服從,否則一旦有那么一兩個逃出去,咱們這四千將士就會被暴露在人前。到時候我說不清麾下將士的來歷,朝中必然會有人疑心到慶王府頭上去,如此一來咱們跟慶王府那樁案子可就又掰扯不清了。”
阮青枝才想起還有這么一重顧慮,不禁暗自驚疑。
夜寒拉過她的雙手捧在掌中揉著,笑嘆:“真正的西北軍不在這兒,我一路走一路收編很不容易的,新收編的這些也不知道好用不好用。我過兩天還要帶著他們去打別處的真武軍,一旦弄不好,他們說不定就陣前倒戈回來打我了……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阮青枝本來被他說得挺心酸,后來一聽他又開始撒嬌了,立刻又給了他一記白眼:“你厲王殿下若是連這點兒事情都解決不好,你可白當了西北軍的大統領了!”
夜寒沒有得到媳婦的安慰,十分失落,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是”。
阮青枝被他給逗笑了,無奈地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容易了!厲王殿下辛苦,厲王殿下思慮周全,厲王殿下一番苦心天日可鑒,本郡主深受感動,指天發誓絕不吃醋、絕不因為吃醋跟你鬧別扭,行了吧?”
“不太行,”夜寒想了想又道,“其實你偶爾吃一點醋也挺不錯的。”
阮青枝呸了一聲,偏不肯給他這個面子。
夜寒也不惱,轉身從旁邊小桌上拿來藥膏替她抹手,又自嘲道:“世上怎會有本王這般可憐的男人,求著自家媳婦吃醋都求不來!”
阮青枝抬了抬下巴,驕矜地表示吃醋這種既幼稚又無用的蠢事她是不屑于做的。
之后在心里補充一句:昨天說漏了一句話,你已恨不得將尾巴翹到天上去了,我哪里還敢讓你知道我吃醋!
夜寒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也不揭破,往爐中添過炭火之后便起身笑問:“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咱們的西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