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厲王殿下,這事兒……這事兒真不是針對您!上京有大慶典的時候,為防歹人乘機作亂,兵器鎧甲一向都查得格外嚴些,這幾天百姓持棍棒扁擔上街都不許的,真不是故意跟您過不去……”
“本王不是‘歹人’,”夜寒冷冷地道,“本王是父皇的兒子,太子的兄長。我不信父皇為了禪位太子,就不要別的兒子了;我更不信我的兄弟因為做了太子、因為要做皇帝,就不敢見他的兄長、不敢聽他兄長當面道一聲賀了。”
“那當然不會,當然不會!”守將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太子殿下昨兒在朝堂上還提起您呢,您能及時趕回來道賀,這實在是意外之喜,太子殿下必然高興!”
夜寒立刻接著問:“既然太子高興,你又為何攔住本王?你是不是故意跟太子過不去?莫非你對太子有何不滿嗎?”
守將張口結舌,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阮青枝忽然伸手搶過旁邊士兵的長槍,唰地一下子懟到了守將的脖子下面:“即刻開城門!但凡遲了半點兒,我便殺了你,回去就跟陛下和太子說是你故意生事,要破壞太子的登基大典!”
冰涼的槍尖離咽喉不過半寸距離,那個守將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抖,抖得那槍尖一下一下地碰觸著他的下巴,像毒蛇似的隨時會咬破他的喉嚨。
他已經在打算要跪下求饒了,卻又不敢。
身為守將職責所在,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哭喪著臉繼續哀求:“卑職不是不許您幾位進門,只是請您卸甲……”
“殺了他!”夜寒一聲令下。
這種事當然不用等阮青枝下手,旁邊幾個士兵已同時揮刀沖了上來,一刀一個砍了那兩個守門士兵。之后立刻向將官圍攏。
阮青枝撤了長槍,那將官立刻轉身向城門方向抱頭鼠竄。
后面的那兩個西北軍士兵卻也不急砍他,一路不緊不慢地追著,一直到了城門前才忽然揮刀。
一人干脆利落地砍斷了那個將官的脖子,另外一個卻閃身從將官剛剛擠出來的那條門縫里鉆了進去,唰唰幾刀砍了幾個礙事的士兵,厲聲喝道:“開門!”
“開門!”跟著追到門前的西北軍將士齊聲怒吼。
“開門!開門!!開門!!!”潮水般的喊聲忽然灌滿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這不是回聲。
回聲不會這么響,更不會有這么整齊、這么震撼人心。
城門外的西北軍將士都有些驚疑,那聲音卻還在繼續。
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開門!
開門!
開門!
城樓上的將士們慢慢地放下了弓箭,看看腳下不起眼的幾十個西北軍將士,再看看城內……
人人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