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什么大事。”
老夫人住了哭聲認真地聽著,知道阮青枝是為這個家考慮過的,心里總算舒坦了幾分。
但胸中還是免不了郁氣不散,又向阮青枝怒聲道:“你本來可以保住阮家的,但是你沒有做好!”
“是。”阮青枝坦然承認,“我本來可以做到,但是我不愿意。”
老夫人立時又要發怒。
阮青枝去打開了門,站在外面說道:“祖母心里難過,請自去我父親的房里睹物思人,或者對著我的姨娘們哭、開祠堂對著我祖父的牌位哭。拿我出氣就大可不必了,我自己也才剛剛死里逃生回來,沒心情充當孝子賢孫來哄您老人家高興。”
老夫人明明白白聽見這番話,胸中氣苦。
周嬤嬤怕老人家暈過去,忙好說歹說勸著人走了,路上看看天色快亮了,又忙喊人叫管家去買棺木。
相府的喪事,該操辦起來了。
阮青枝轉身回來,攜云忙帶著程虎他們提來了熱水,弄得滿屋子蒸汽騰騰。
等侍衛們退下去,伴月一邊幫阮青枝解衣裳一邊哭:“老夫人也太欺負人了!老爺是自己作死的,她憑什么來罵小姐!小姐都瘦……受了那么多苦了,也不見她關心一句!”
阮青枝跳進浴桶,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皺眉。
就算她確實沒瘦,這死丫頭也不用故意停頓那一下吧?沒瘦怎么了?她又不是吃不起飯!
伴月意識到小姐不太高興,心道果然是被老夫人傷了心了,忙又在旁邊百般勸慰。
阮青枝聽得昏昏欲睡,直往浴桶底下滑。
伴月一睜眼不見了小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忙伸手將她撈上來,又哭:“你看小姐都累成什么樣了,回來還要受她們欺負!現在已經這樣,今后成了沒爹沒娘的孤兒了,她們豈不是更要拼命作踐!”
“姑奶奶,”阮青枝無奈,“您安靜點啊!除了你,這府里可沒人敢欺負我了!”
伴月聞言立刻跳了起來:“小姐您可別亂說話,我哪敢欺負您,我是您的丫頭啊!——只不知道我這個丫頭還能當多久……我是老夫人送給您的人呢,萬一老夫人不高興了,沒準就會把我收回去;又或者萬一小姐跟厲王殿下的事成不了了……”
“打住!”阮青枝呼地坐了起來,“什么事成不了了?!”
伴月聽到此處哇地一聲又大哭起來:“小姐,您也不用強顏歡笑,奴婢都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阮青枝大驚,“我都不知道!”
伴月抹了一把眼淚:“方才老夫人不是都說了嘛,小姐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不能做皇后了!這一陣子上京人都說,陛下已經不信鳳命了,他替太子殿下選了王尚書的小姐做正妃,以后順理成章就是皇后!”
阮青枝認真地聽她說完,想了半天,越想越糊涂:“所以,這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伴月愣了一下。
阮青枝一手扶著浴桶,一手伸出來摸她的額頭:“這孩子,不是傻了吧?凌霜他娶誰做正妃,關我什么事啊?”
伴月從她手底下逃出來,自己想了一想,也嗤地笑了:“好像是跟咱們沒關系哈,我是給氣糊涂了!”
阮青枝重新躺回桶里去,閉上了眼:“你氣什么?旁人在你跟前說難聽的了?”
伴月哼了一聲,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這架勢就知道沒什么好話。
阮青枝沒打算問,伴月已經自己說開了:“那些黑心爛肺的,你也不是不知道,看著咱們失勢了,還能不趁機踩上兩腳?這一陣子我們耳朵里可熱鬧著呢,說什么風涼話的都有,來來回回都說咱們殿下沒機會了,還說都是小姐煞命害的他,還有人詛咒……”
“別說了。”阮青枝拍拍水打斷了她的話,又問:“你們是在哪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