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府里?”
伴月想了想,點頭:“府里說的比較多,外頭反倒少一點。”
話未說完嘩地一捧水潑到了她的身上,阮青枝站了起來:“這丫頭是不是傻?府里有人說閑話是什么緣故你猜不到?這也值得生氣!我看你笨死算了!”
伴月委委屈屈:“不是有句話叫‘關心則亂’嘛,我擔心你,當然就……老夫人剛剛說的也沒錯,尋常百姓家都不肯娶‘喪婦長女’,何況如今不但夫人沒了,老爺也沒了……古往今來哪有無父無母的皇后!”
“當然有啊!”阮青枝覺得這丫頭莫名其妙,“哪個皇后的爹娘長生不老?人活到一定歲數都是要死的呀!”
攜云拿了絨毯進來裹住阮青枝,嘆道:“那不一樣。小姐,雖說沒有人能長生不老,但天家子弟娶妻都要看父母兄弟是否齊全的。先前咱們府里沒有夫人,老爺還可以再娶一房充數;如今連老爺都沒了,恐怕真的會很麻煩。”
“我可沒見過那樣的規矩,”阮青枝擺了擺手,“我也不信那一套!皇家娶媳婦又不是娶老頭子,他管人家父母全不全!夜寒若是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他還有什么臉去惦記江山?讓他回西北去帶兵當野人算了!”
攜云拿她沒辦法,想了想忽然又笑了:“合著小姐是吃定了殿下了,倒是我們兩個白擔心!”
阮青枝走到軟榻旁舒舒服服地躺下去,長舒了一口氣:“還是在家舒服……誰讓你們擔心了?我一個人跑到大北邊去凍成那樣都熬過來了,你們兩個在家呆著、有四個侍衛陪著你們,居然還活得這么累,虧不虧啊你們!”
攜云搬了火盆過來幫她烘著頭發,嘆氣:“就是在家里幫不上忙才擔心呢。而且這段時間二小姐很不老實,林平他們一邊盯著她、一邊又要忙殿下交代下來的事,常常一整天都見不著人影,外頭又發生了那么多事,我們就更害怕了。”
“阮碧筠還不老實?”阮青枝握著頭發坐了起來,“她又做什么了?”
攜云忙又扶她躺下,沉吟道:“看上去也沒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就是經常去找那些世家的小姐們玩耍,今日賞雪明日游湖改天又弄什么賽詩會,三天兩頭不在家。一開始那些小姐們都嘲笑她,她也不放在心上,照樣主動上門去跟人家示好,低聲下氣的時候都有。林安林平倒是每天跟著她,只是那些世家小姐們去的地方很多都戒備森嚴,他們也不是每次都能混進去。”
也就是說,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唯一不對的地方就是阮碧筠的性情變了?
阮青枝想了一陣,覺得不對。
阮碧筠不是那樣的人。她的性子傲得很,即便一個人在家再怎么憋屈,她應當也不會為了尋一個玩伴而去向人低聲下氣的。
有陰謀?
攜云伴月顯然已經為這件事納悶了很久,這會兒再重新去想,也仍舊想不出是哪兒不對。
主仆三人正在傷腦筋,忽然院子里有人吵嚷了起來。伴月忙出去呵斥,之后卻急匆匆地奔回來,說是三小姐出事了。
阮素英?
阮青枝有些驚愕。畢竟阮素英這孩子一向老實,除了前陣子為欒玉棠瘋過一次之外,她還真沒有過出格胡鬧的時候。
她,能出什么事?
伴月飛快地說道:“外頭婆子哭著回來的,說三小姐昨天晚上不知怎的忽然鬧著要去聽戲,一整晚都沒有回來。今兒一早褚姨娘帶人去找,跑了三家戲班子都說昨晚根本沒唱,也從來沒有人見過咱們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