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識得幾百個字、背過十多篇文,多次被上書房的師傅夸贊了。
所以,選哪個?
傻子也知道該選最聰明的那一個。
那么問題就來了:永寧侯當初起兵造反為的是什么?不也就是為了擁立九殿下為君嗎?
大家都是南齊的棟梁,有什么可吵?有什么可打?一起擁立九殿下就夠了?。』筛隇橛癫?,上京百姓免遭涂炭,巍巍皇城免遭兵燹,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嘛!
……
以王尚書為首的這一群人理直氣壯,嗓門越來越大,雖只不到二十人,氣勢卻比剩下的七八十人還要盛。
這就是底氣了。
旁的不說,至少他們屬意的九殿下活潑可愛活蹦亂跳,還有個極厲害的外祖帶著數萬兵馬守在城外,可保天下無虞、可保朝廷安穩。
說到此處已經有人按捺不住,立刻就要派人去宮里抱九殿下出來登基。
欒中丞氣得臉色鐵青:“王崇龍,你瘋了!你若說立儲還情有可原,你說‘登基’……陛下尚在,誰敢登基?你們是要明目張膽篡位嗎!”
王尚書昂然而立,絲毫不懼:“欒大人何必如此震怒,天下皆知陛下時日無多,新帝登基是遲早的事,宜早不宜遲!”
此話一出引來一片附和,襯得對面據理力爭的欒中丞以及垂首不語的其他人愈發勢弱。
直到,殿外一聲冷語破門而入,敲上耳鼓:“朕多日未出門,竟不知自己早已時日無多,實實是閉目塞聽了!”
王尚書心頭一跳兩腿一軟,噗通跪了下去:“陛……陛下!”
殿中歡呼聲起,群臣爭先跪地。
一句“恭迎吾皇陛下”,有人是扯著嗓子抹著眼淚吼出來的,有人是直著脖子看著門口隨著眾人只張嘴沒出聲的,也有人是渾身發顫用了僅剩的力氣哆哆嗦嗦說出來的。
喊完之后眾人都覺有些恍惚,直疑心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但門口終于有人走了進來。
金冠皂靴,墨黑龍袍,脊背挺直身形魁梧。即便身上穿的不是鎧甲,也依然藏不住一身刀鋒般的銳氣。
分明旁邊還有個俏生生的小姑娘在努力地攙扶著他,卻莫名讓人覺得他并不是在養居殿躺了十多天,而是剛剛從戰場上回來,腰間長劍鳴聲未絕。
剛才還在氣勢十足地叫嚷的群臣受到了第二重驚嚇,徹底垮了下去,一個個俯伏在地上,活像燒了一鍋軟得撿不起來的餅子。
夜寒徑直走到上方御座前坐下,低頭環視眾人:“早朝這般熱鬧,看來眾卿在朝政上頗為用心啊?!?
王尚書忙抬起頭來,急急稟道:“陛下,昨日的消息,反賊一伙距離上京已不過百余里,如今城中人心惶惶,恐生內亂!臣斗膽,請陛下離宮暫避,以防不測!”
“哦?”夜寒笑了,饒有興致似的:“王尚書,你方才不是這樣說的??!”
“臣……”王尚書額頭冒汗,強撐著道:“臣多日未曾得見天顏,惶惑之下病急亂投醫,這才生出了那般荒誕的念頭,實實罪該萬死!萬幸陛下無恙,臣歡喜無盡……臣愿為馬前卒,替陛下蕩平敵寇,力保天下安寧!”
他咚咚叩頭有聲,態度十分虔誠。
殿中群臣看得佩服不已,一邊暗恨自己沒有他那樣厚的臉皮,一邊又恨自己沒有他那樣見風使舵的機變。
夜寒也深為此人厚顏無恥的行徑所折服。
他敲敲桌角示意身邊小太監將帶來的盒子打開,從中取出一張小小的紙條,念道:“永寧侯頓首:宮中新帝確受重傷,時日無多。侯爺揮師進京,長驅直入可也。兵部王十三敬上。”
王尚書在他讀出前面幾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煞白了臉色,聽到最后更是干脆四肢貼地,直不起腰來了。
那字條分明是他親筆所寫、飛鴿傳書與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