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送到這邊來煮的,混在一起別人也看不出什么……幾樣要緊的藥材不能從太醫院拿,可以讓程虎他們喬妝去買……對了,我先前不是說過要開藥房嘛,干脆雜七雜八的藥都買一些,這樣即使被有心人發現了,他們也只當是我在瞎搞,不會起疑心的!”
夜寒答應了,之后又皺眉:“怎么還要那么小心瞞著人?這個方子很怕人知道?算……巫醫嗎?”
“不是巫醫啊,”阮青枝扭了扭脖子仰起頭,“但是傳出去畢竟不好聽吧。外頭那些人的嘴都可臭了,這種事怎么能讓他們知道!”
夜寒笑了:“你想得很周到,咱們現在確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你答應了?!”阮青枝很驚喜,語氣都清亮了起來。
夜寒覺得這丫頭簡直莫名其妙:“治病是好事,我為什么不答應?你自己是神醫,難道還要諱疾忌醫——忌你自己嗎?”
阮青枝心情大好,哈哈笑了:“我只怕你心里接受不了,你肯正視就好!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我就開始熬藥,你先慢慢喝著……”
“等等!”夜寒忽然覺得不太對,“我先慢慢喝著?你治病為什么要我喝藥?”
阮青枝呼地坐了起來,氣惱:“說了半天你在說什么呀!我治什么病?我哪里有病,你給我好好看看!”
“不是……”夜寒大為緊張,也跟著坐了起來:“咱們不是在說你夜里做噩夢、睡不安穩的事嗎?”
“什么呀什么呀!”阮青枝焦躁得直拍枕頭,“合著我說了半天你一句都沒聽明白,驢唇不對馬嘴居然還答應得挺好?我夜里睡不安穩是因為有個王八蛋強行入我的夢,這怎么可能是病?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說話!”
“那,”夜寒心里忽然覺得很不妙,“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什么?”
阮青枝拍著枕頭,氣急敗壞:“還問,還問!我當然是在說你不舉的事啊!”
?!!
夜寒嗷地一聲滾下了床。
阮青枝趴在床沿上探出頭去,眼睛瞪得溜圓,無辜地看著他。
“怎么,不能說嗎?你看,你還是諱疾忌醫……”她小心翼翼地道。
夜寒半躺在地上,一手按著心口、一手扶著腰。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聽見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
阮青枝揣摩他的心思,覺得他此刻必然羞惱萬分,只得加倍小心,放軟了語氣道:“你要相信我。我的醫術還可以的,我說能治就一定能給你治好。這種事也沒什么丟人的,民間有很多……”
“夠了!”夜寒扶著床沿猛撲過來,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阮青枝嚇壞了,瘋狂搖頭,嗚哇亂叫:“唔……勿要……哈(殺)我!夠(救)……嗚哇!”
門板篤篤響了兩下,小太監的聲音怯怯地在外面試探:“陛下?”
“滾!”夜寒厲聲吼,“滾得遠遠的!誰叫你們在門口的?!”
一陣腳步聲響,小太監飛也似的逃了。
阮青枝心中大叫不妙。
連門口的太監都攆走了,這是什么意思?要滅口嗎?!
“夜寒你看看我!”阮青枝搖頭甩脫了夜寒的手,嚇得聲音都發顫了:“我不是別人,我是你媳婦!你這件事總得有人知道,我知道總比別人知道的好……”
話未說完只覺身上一沉,夜寒欺了上來。
這么近的距離,阮青枝看見了他紅得發紫的臉色,更聽清了他重得嚇人的喘氣聲。這種被狩獵般的緊張處境,嚇得她渾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夜寒單手箍緊她的腰,另一只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抵在枕頭上,壓得死死的。
阮青枝早嚇得緊閉了眼睛,嘴巴卻不甘心閑著,又亂七八糟地哀告起來:“夜寒夜寒,你清醒一點!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還要給你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