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
伴月攔在阮青枝前面,瞪著夜寒冷冷地道:“怎么,你還要打我們小姐不成?我家小姐一向好脾氣,今日要不是你做錯了事,她才不會自己亂跑!你不說清楚,這事沒完!”
“王優(yōu),將伴月送回掖庭去!”夜寒冷冷道。
伴月聞言立刻火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就是想把我打發(fā)走了好欺負(fù)小姐是不是?我告訴你休想!你要欺負(fù)小姐,要先從我的尸體上踩過去!”
夜寒離阮青枝已經(jīng)僅有一步之遙,偏偏中間隔著一個伴月,打也打不得、推也推不得,頓時急得他腳底板發(fā)癢,焦躁地在地上跺個不住。
“伴月,”阮青枝皺皺眉頭開了口,“你先回去。”
夜寒大喜,伴月卻驚呆了,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小姐,你還是要趕我回掖庭?”
阮青枝點(diǎn)頭:“我總不能朝令夕改。你的心雖是為我好,但這樣冒冒失失難免要闖禍,所以去磨磨性子也是該當(dāng)?shù)摹D闳舭卜质丶海^兩天我自然接你回來。”
伴月神色黯然,盯著她看了一陣,又回頭看看夜寒,終于咬一咬牙,轉(zhuǎn)身飛奔了出去。
王優(yōu)自帶著金吾衛(wèi)將士們追去護(hù)送,殿前便只剩了夜寒和阮青枝兩個人。
夜寒清咳一聲,板起面孔作嚴(yán)肅狀,沉聲問:“你往哪里去了?!”
阮青枝咬著唇角仰頭瞪了他一陣,忽然上前把手里的東西塞給他,轉(zhuǎn)身就走:“我就不該回來!”
夜寒看了看手里的東西,是一只食盒。掂掂分量還挺沉的。
他愣了一下,之后忙轉(zhuǎn)身奔過去,擋在阮青枝前面:“天都黑了,你又往哪兒去?”
“你管我往哪兒去!”阮青枝氣惱,“我就是出去流落街頭,賣藥賣畫都能過得很好,何必在你這兒做小伏低受氣過日子!我知道你不稀罕我了,我還賴在你跟前干什么?討人嫌么?”
“青枝,”夜寒無奈,竭力放軟了聲音:“我何曾嫌你?先前我語氣是不好,可那也都是因?yàn)閾?dān)心你啊!”
阮青枝仰頭看著他:“可是先前你即便擔(dān)心我,也從來不會用那么兇的語氣跟我說話!變了就是變了,以為我看不出來呢?”
夜寒皺眉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無言可辯,只得加倍放軟了語氣:“先前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到你的心情,但是……你就當(dāng)是我恃寵而驕了,教訓(xùn)我兩句就作罷行不行?不然……咱們回屋,我給你跪下?”
剛剛從金吾衛(wèi)那里得到消息趕回來的養(yǎng)居殿內(nèi)侍們恰聽到這句話,頓時四散驚逃不迭。
夜寒看見了他們,忙苦了臉加倍賣慘:“你看,我如今也算顏面掃地了!他們那些人的嘴,鐵定沒一會兒就傳出去說我給你跪下了!你就看在我丟了這么大臉的份上,寬恕我一回行不行?”
阮青枝聽到“恃寵而驕”四個字已險些笑出來,后來又聽見他絮絮地說了那一串,心下不由得就軟了。
明知他是在故意賣慘裝可憐,但看到他小心翼翼地瞥著遠(yuǎn)處的奴才們、竭力維持自己帝王威嚴(yán)的樣子,她便覺得有些忍俊不禁。
看來今日是走不了了,阮青枝悶悶地想。
夜寒早已把阮青枝看得透透的,當(dāng)下便敏銳地察覺到她心下松動了,忙小心翼翼湊上前去,低聲道:“我提著食盒,沒辦法抱你回去了。不如你趴到我肩膀上來,我扛著你走?”
“呸!”阮青枝啐了他一口,拂袖轉(zhuǎn)身:“為什么要你扛?我自己不會走嗎?”
夜寒無聲地笑笑,看著他的小姑娘甩著袖子搖搖擺擺走在前面,一顆心終于落了地。
回到殿中,夜寒慌忙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生怕阮青枝沒消氣又跑出去。
確認(rèn)門窗都沒問題之后,他才滿臉堆笑走到桌旁放下了食盒,試探著開口道:“我先前還擔(dān)心你沒吃飯跑出去不知會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