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偏偏就沒想過你會到御膳房去……”
“我沒去御膳房。”阮青枝往軟榻上一躺,閉著眼睛道:“我去了那座種滿了桃花的無名園子,把里面攪和得雞飛狗跳。門口的侍衛們原本不讓我進去,說是什么‘禁地’,我打了他們一頓就好了。”
夜寒聽罷搖頭笑了笑:“這算什么?舍不得打我,所以去打擾我的母妃出氣?母妃又不是真的住在園子里,你去鬧了這一場圖個什么?”
“圖什么?圖我高興!”阮青枝翻身趴下仰頭瞪著他,“禁地不讓我進去,我就偏進去!反正我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灰溜溜被攆出宮去了,當然要趁著如今還可以狐假虎威的時候多鬧騰一些才夠本!”
“誰舍得把你攆出宮去?”夜寒無奈,湊過來死皮賴臉地貼到了她的身旁,同她一起趴著:“我這么多年都是一個人單打獨斗,好容易有你肯陪我,我把你攆出去是等著孤獨終老嗎?”
“你才不是單打獨斗!”阮青枝冷哼,賭氣要甩開他的手:“你還有楚維揚不離不棄呢!”
“又提他!”夜寒頓覺驚悚,“不如我在朝中尋一家簪纓世族把他嫁過去,你好放心?”
阮青枝聽他說得有趣,立刻笑了:“那好啊!”
她本來還想說“讓他嫁給王四小姐吧”,忽想起王家已經獲罪,算不得簪纓世族了,忙又截住了話頭,想了一想試探著問:“所以你要把他嫁給誰?我覺得安國公府三小姐挺好的,你看如何?”
“你還真打算這么干?”夜寒無奈,之后又嘆氣:“罷了,楚家最近恰好也在為此事苦惱,下次我再問問楚維揚的意思就是。”
阮青枝這會兒已經消了氣,歪過身子來看著他:“所以我說你偏心眼!一個楚維揚你都怕他不高興,偏在我面前就那么兇巴巴的,你說你這個人壞不壞?”
夜寒皺了皺眉,盯著她:“婚姻大事,當然要兩廂情愿才得圓滿。一個楚維揚我都怕他不高興不敢隨意給他安排,你倒好,三言兩語就要往我身邊塞人,還連位份都給定好了!你心里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這話又是在責怪了。阮青枝本來要生氣,可是夜寒此刻的語氣并不嚴厲反而有些委屈兮兮,倒鬧得她心里軟軟的,又覺得十分愧疚。
所以,是她有錯在先咯?
阮青枝悶頭想了一陣,委屈道:“我只是覺得,后宮也是朝廷黨爭的一部分,等你孝期過了,朝中那些老臣必定會爭著往你的宮里塞嬪妃。雖然我不至于應付不來,但一開始少不得要有一陣子亂。我一向沒什么朋友,身邊只攜云伴月兩個心腹,我總得想個法子收幾個靠得住的人在身邊,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你到底是哪來的這些怪念頭!”夜寒又沒忍住截斷了她的話頭,“什么叫‘朝中那幫老臣會往我的宮里塞嬪妃’?你當這宮城是灶坑嗎,什么破麻爛苘都能往里塞?”
阮青枝答不上來,只得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蜷了腿把自己縮成一團裝死。
夜寒不肯作罷,又掰著她的肩膀把她翻了過來,盯著:“我是從未想過要納嬪妃的,倒是你好像一直都默認我將來會有很多嬪妃——難道為了怕你無聊,我還要納幾個嬪妃來陪你玩?”
阮青枝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只得縮到他懷里去躲避著他的目光,輕聲嘀咕:“你沒想過,不代表以后不會有啊……你若不喜歡我說,我以后不提了就是,你又何必兇我!”
夜寒聽她語氣就知道今日這個話題仍然不會有什么結果,只得很識時務地舉手投降:“我再不兇你了。如今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先用膳好不好?你一天都沒吃東西……”
“我吃過了!”阮青枝翻身推開他,“你自去吃你的,不用管我!”
這顯然是還在賭氣。
夜寒起身,不由分說將她整個兒抱起來,放到了桌旁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