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魚肉,此刻她除了答應司霖的要求之外,別無他法。
阮青枝艱難地睜開眼,看著屏風前的那團白影:“司霖,我答應……”
“不許!”癱在地上死了大半的夜寒忽然掙扎起來,死死地攥住了阮青枝的手腕:“不許走!青枝,不許跟他走!”
“都快死了還那么多話!”司霖嘲諷道。
阮青枝好容易打起幾分精神,咬牙道:“快死了的不算。我答應跟你走,你要給他治傷!”
司霖笑了一聲,諷意十足:“驪珠,你并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我有?!比钋嘀Φ芍拔业南善繁饶愀撸覍δ愕某兄Z不算誓愿。夜寒若有任何不妥,我隨時可以對你反悔。你那道天雷已經快要降下來了,你沒有時間跟我耗著?!?
“你!”司霖氣得臉色一沉,隨后又冷笑起來:“……好??磥砟闶钦鎸@個凡人上了心了,既如此本君又豈忍讓你失望!”
他大袖一揮,房梁上的光劍瞬間斂入他的袖中。
阮青枝只覺背上灼痛一減,提著的一口氣瞬間一松,滾燙的血便從口中涌了出來。
夜寒的處境亦比她好不了多少。兩人相擁著委頓在地上,許久都沒能動一動。
直到身后傳來司霖的冷笑:“差不多了吧?驪珠,你該兌現承諾了?!?
阮青枝勉強掙扎著爬起來,擦了擦夜寒唇角的血,搖頭:“你還沒給他治傷,我兌現什么承諾?”
“他死不了?!彼玖乩淅涞?,“你現在放開他,那些凡人醫者耗上一兩年工夫就能將他治好;你若繼續糾纏不清,惹惱了本君再給他一劍,他可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你耍賴?!比钋嘀蘼?。
司霖笑了笑,袖中劍芒微露:“驪珠,你可以用我的天雷劫威脅我,我也可以用他的性命威脅你,這很公平。你我各退一步,事情不就解決了?”
阮青枝低頭看看奄奄一息的夜寒,心中十分不甘,卻不得不承認司霖說得對。
她自是有辦法可以鉗制司霖,論本領論資歷論在瑤臺的人緣,她都要勝一籌。
但是司霖已經抓住了她的軟肋。
夜寒成了司霖手中的一張王牌。如今她尚不清楚司霖有沒有在夜寒身上動別的手腳,但不管有沒有,只要對方盯上了夜寒,她便有天大的本領也是枉然了。
阮青枝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之后便乖乖地站了起來:“我跟你走。司霖,這件事到此為……”
她的話尚未說完,夜寒忽然就地一滾,猛撲過來拽住了她的裙角:“不行!青枝,不行!”
阮青枝木然良久,低頭看他:“夜寒,我遲早是要走的。”
夜寒搖頭,手中攥得更緊:“你不能走!你答應過要陪我過完這一世,你不能食言!”
“我若不走,你的‘這一世’即刻就要結束了?!比钋嘀嘈?,“夜寒,這是沒辦法的事?!?
夜寒拽著她的裙角艱難地坐了起來,仰頭看著她:“你有辦法!比如你可以搶在他前面殺了我!我就算要變成兇靈不入輪回,那也應該是跟著你,不是跟著他!”
“夜寒,”阮青枝無奈地彎下腰去拯救自己的裙角,“賬不是這樣算的。道術仙法頗多變數,不是你一個凡人能懂。你的命數已改,沒了我你依然可以做一世帝王,你又何必執著。”
她苦口婆心的一番話,夜寒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反趁機抓住了她的手:“我確實不懂那些,但我不能放你跟他走!你是我的皇后,如今你轉頭跟他走了,我算什么?你不覺得我的頭上顏色不太好看嗎!”
阮青枝覺得他說得挺有趣,想笑一下,胸中氣血卻又翻騰起來。
她撫胸咳了一陣,之后又直起腰來,嘆道:“夜寒,我的來歷你一早就知道。凡間恩怨情仇,于我不過是過眼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