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無聊。”
剩下半句沒說的話被他藏在了心里:懸壺濟世是最好的修行,天地間若真有正道,一個功德無量的神醫是必定有機會重新得道成仙的。
阮青枝困得迷迷糊糊的沒想那么多,隨口說道:“有這句話,我就當你是準了我今后隨意出入宮門了?”
“當然。”夜寒覺得這簡直不需要費口舌,“這天下都是咱們的,自然沒有你不能隨意出入的地方。”
阮青枝咧嘴笑了笑,翻身回來在他臉上啄了一下:“那真是太好了!以后等我失了寵,有大把時間沒處打發的時候,我就上街去賣藥,拿著我‘神醫’的名頭招搖撞騙……”
“等一下!”夜寒忍無可忍打斷了她的話,“什么失寵?你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阮青枝撇撇嘴:“失寵怎么了?我還指望這一世能平安順遂地活七八十年呢!——七八十年那么長的時間,還不許我失個寵了?如果七八十年都是我跟你膩在一起,那多煩啊!”
夜寒心中警鐘大響。
怎么,她都活了幾萬年了,還會覺得七八十年很漫長?還會覺得七八十年都跟同一個人膩在一起很煩?
那……
她該不會是想中途換一個丈夫吧?
這可不行!
夜寒急了:“七八十年而已,彈指一揮間!咱們剛剛還說了生生世世都在一處,你怎么又說七八十年就膩煩了?你跟那個……那個誰幾萬年都沒有膩煩!”
“會膩煩的呀!”阮青枝理直氣壯跟他講,“非常煩!我每天都想在他的茶里下毒!”
夜寒忽然坐起,劇烈地咳嗽起來。
阮青枝忙跟著坐起身替他拍背,憂心忡忡:“怎么會咳嗽呀?照理說尋天劍是傷不到肉身的,你身上是不是還有舊傷?”
夜寒擺擺手,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不用拍不用拍,我就是嗆了一下,這就好了!”
阮青枝聞言就放開手,重新躺了回去。
夜寒坐了好一陣子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角鉆回去,試探著道:“我覺得咱們不會膩煩的,畢竟最多七八十年這一世就過完了,而且誰也不知道下一世還能不能在一處……下毒什么的,你要記得三思而后行。”
阮青枝本來已經要睡著了,聽到此處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怕是個傻子哦!
夜寒看她笑成這樣,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被她戲弄了。
這性子——真是好極了!
這可不是那個冷冰冰的驪珠仙子做的事,這分明是他的青枝回來了。
今晚,從她忽然醒來救他性命開始,她一直是阮青枝,不是驪珠仙子!
她都做到這樣了,他還有什么可擔憂的?這傻姑娘分明是一早已經打定了主意,鐵了心要落到地上來陪著他這只癩蛤蟆了!
想通了這一點,夜寒心情大好,一把抱過阮青枝,哈哈地笑得像個傻子。
可把阮青枝給擔心壞了。
這人笑成這樣不對呀!莫不是尋天劍的威力太大,果真給他損傷了魂魄,弄傻了?
哎喲喂,那可真是神仙也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