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曠冶轉(zhuǎn)身將視線投向被田金寶扭斷了手的高廣業(yè),他問道“你是如何斷定是陸荇殺的人?”
“他平日和崔白盛最為不對付。”高廣業(yè)忍著斷手的痛,咬牙切齒道“除了他,還會有誰!”
“可是據(jù)我所知,崔白盛是不小心墜樓意外而死。”師曠冶話鋒一轉(zhuǎn)“根本沒有人殺他。”
“怎么可能是,怎么可能是自殺!”高廣業(yè)情緒激動。
“你又怎知崔白盛是他殺?”
“我”
師曠冶徹底將高廣業(yè)問的無話可說,他表情平靜,轉(zhuǎn)向堂上拱手道“鄒大人,此二人具無實言,無法再審下去。”
鄒明遠(yuǎn)正兩頭為難著,師曠冶就遞上話來,這可是個絕佳的機(jī)會啊!與其被夾在兩廠之間,還不如先將今天這事糊弄過去。
“咳咳,既然如此那此案就”鄒明遠(yuǎn)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打斷。
田金寶揮手道“既然不肯說實話,那就上刑吧。”
當(dāng)堂上刑的情況不是沒有,但也只占少數(shù),還沒怎么問就直接上刑的,大抵也就只有廠衛(wèi)們了。
“我說的我說的句句屬實。”高廣業(yè)慌了,他沒想到居然會當(dāng)堂動刑!他可是讀書人,有功名加身的讀書人!
“這”鄒明遠(yuǎn)用求救的眼神望向曹醇,這事要是真上了刑就說不清楚了。
曹醇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抿了兩口“大理寺的茶葉,滋味并不比宮中差。”
“督主要是愛喝,下官著人給您包點兒?”鄒明遠(yuǎn)立馬接話。
“我看這茶葉也不必包了,過幾日咱家還會再來。”曹醇放下手中的茶杯,他輕點桌子“依咱家看,今日這案子根本沒辦法審,物證沒有,人證又都是些滿嘴胡話的刁民,大理寺做事好歹查清楚了再審。”
“你說是不是,田廠公?”曹醇秀長的眉毛挑起。
田金寶臉色一變“此事萬歲下了口諭,今日不審恐怕拖久了不妥。”
“這點田廠公不用操心,咱家會進(jìn)宮稟明萬歲。”曹醇面上勾出一抹笑容“不會讓田廠公為難。”
“如此甚好。”這話幾乎是從田金寶牙縫里蹦出的。
鄒明遠(yuǎn)見事情說成了,他立馬吩咐手下“將這幾人暫時收押,案子擇日再審。”
堂下旁聽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這是什么情況?”堂下旁聽的謝緋不明所以“怎么三兩下的就不審了?”
“證據(jù)不足。”江半夏沉聲解釋道。
“嚯!”謝緋被突然出聲的江半夏嚇了個正著,他低頭望去“小兄弟,你突然冒出來嚇人啊!”
江半夏沒有理謝緋,她轉(zhuǎn)頭對陸蘊道“陸荇現(xiàn)在安全了。”
陸蘊跟著長出一口氣,只要案子能拖著,他們就有機(jī)會找出證據(jù),證明陸荇是被冤枉的。
“東林先生意下如何?”曹醇將話轉(zhuǎn)向東林書院眾人。
“既然此案存疑,如今再審的確不妥當(dāng)。”東林先生由學(xué)生扶著起身,精神氣比來時要差很多“我只希望能查出白盛的死因,他是個好孩子。”
說完這些話,東林先生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陸荇“當(dāng)然,我也相信我的學(xué)生不會殺人,還望諸位大人能查出真相。”
“東林先生,還請放心,大理寺一定會盡全力查明真相。”鄒明遠(yuǎn)立馬接道。
東林書院的人走了,田金寶帶著西廠的人也走了,今日之事他心下多有不甘,但又無計可施。
曹醇呀曹醇,田金寶心里恨得牙癢癢。
“我們也走。”江半夏對陸蘊道。
再留在這里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后面的事情還需從長計議。
京都風(fēng)物,四時不同,尤其是春季,正是天氣回暖百花盛開的日子,街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