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我們班的一個男生叫郭藝的也得了肺癌。
發信息的同學是他的鐵哥們周東,這條信息出現的目的一是希望大家能抽時間去看看他,二是希望大家能為他捐款。
郭藝讀書晚比我們大一歲,今年三十。已經結婚六年的他養有一對兒女。
信息出現后原本嗨得天翻水翻的群頓時鴉雀無聲。
我第一個動手問“他在哪個醫院?”
周東回復“就在鎮醫院?!?
“同學們大家都伸伸援助之手好嗎?”我倡議。
群里依舊安靜,我時不時關注一下群里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人開腔了。
是我的梅朵,一大篇的疑問和感嘆“真的嗎?什么時候的事,這怎么可能呢?他還那么年輕,我的天老爺呀!”
接著又有人說話了,她叫倩倩“子歸你們離得近的就代表我們去看一下吧,我在外地打工確實沒有辦法?!?
接著出現一個紅包。
倩倩又道“子歸這錢你就幫我轉交給郭藝吧,謝謝!”
看來這事兒我必得管一管的,隨即收下紅包,金額是50元。
群里再次沉默。
等到下班,我本打算約上旅潔一同去看望郭藝,可她正為明樂庭的案子忙得不可開交,直接塞了五百塊讓我帶走。
無奈輾轉公交。
避過他人耳目,我清理著包里的鈔票,真是羞澀得嘔死爹媽。
零零碎碎加起來兩百不到。
不怪自己窮反倒責備起旅潔來,我嘰嘰咕咕念叨“該死的哈婆娘一出手就是五百,讓我這個窮鬼怎么送嗎?”
不過想到還有送五十的心里才算平靜下來。
旅潔是大忙人,梅朵卻是大閑人,我得把她玩鳥的時間搶過來。
于是打電話約她,如愿以償,她片刻未思,樂滋滋應下了。
出了地鐵口便望見了她的小面包車。
我們來不及吃晚飯,去到超市買了一大堆水果和可以沖調的流食就按著周東的信息找到住院部三樓308房。
這個房間不大卻住著四個病人。
我們站在門口尋望每一張床卻沒有一個是自己要找的人。
難道地址錯啦?正疑惑,一個驚喜的聲音叫道“梅朵?!?
梅朵尋聲看見一個熟人。她正是郭藝的媽媽。
“阿姨”梅朵提著禮品向她身旁的那張床走過去。
那張床其實離我們很近,就是進門后的第二張。
未能找到只因那床上的人完不是我們記憶中的模樣。
他聽見叫聲將雙手壓在床沿吃力的支撐起身體,用昏黃無神的眼睛望著我和梅朵,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梅朵,你怎么來啦?”
看樣子他完沒有認出我來。
其實我們直到他開口說話也不敢確定他就是自己的同學郭藝。
他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頭發枯燥發黃,眉毛也變色脫落,眼睛黃而無神不用再說,就連嘴唇也變形萎縮,分割人體的人中線不再棱角分明,中心的凹槽已凸起與兩邊持平。這讓我憶起父母去世時的情景,傷情著我淚水滿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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