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落處,魯西華暗自判定,遇上此等槍法,如果相差不大,自己只能硬抗,憑著武器的力道或者身體的硬度,以拙破巧才能勝之。
“槍法貴小”,以“槍花不過斗”為宜。因為,普通人高不過五尺,身體厚度不足尺。一槍扎出去,“高不過肩,低不過膝”,而這個面積,就是進攻防守和槍法有效的活動范圍。小的槍花,可牢牢地纏住對方槍桿,使槍尖在目標范圍內纏繞,給對方造成威脅,自然不敢輕易進攻。
對方一旦發起進攻,則用圈法中“守則著內分槍”之法(在對方槍快要挨著自己皮膚時,才去格開它),撥其鋒芒,轉入進攻,是所謂“攻則貼桿深入”(貼著別人的兵器扎或者削過去)、“扎手謂制其根”(攻擊別人的手腕,使其武器脫手)。所以,槍頭的兩刃在持槍時,應立起,分上刃和下刃。其作用是上刃用點槍,下刃用崩槍攻其手。如果兩刃平放,則起不到這個作用。
高寵有槍在手遠非赤手可比,雷麟兒起初幾天還能合高寵斗個你來我往,可是隨著丁伯熬制藥材的補身,高寵日漸力大,一只大槍舞動起來,點點不離雷麟兒眼鼻之處。雖說槍刃去掉,僅僅是頭上包著舊布的大槍,仍然打得雷麟兒叫苦不已,根本近不得高寵身前半分。
雷麟兒眼鼻之間被敲得酸麻異常,眼淚直下,常常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和高寵爭斗,有時無奈,就轉身用馬屁股對著高寵,兩條后腿輪換后踢,可是依舊被高寵用槍桿打屁股。一人一馬雖說打得火熱,但是感情日漸上升,雷麟兒已經將高寵當作伙伴,高寵每日與它同吃同睡,打熬身骨的藥酒也與它同飲,在魯西華看來,這就是兩兄弟了。高寵和它上午打鬧,下午就騎著它四處閑逛。
雷林而不愧是天生異種,山林草木,江河湖海,踏如平地,這里到杭州城有近一百公里,雷麟兒一個時辰就能跑個來回,速度趕上了那個世界的小轎車。高寵騎著它隔三岔五的回家看望老母親,妻子的眼睛也已經好了,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
大貓整日不見,前幾天卻帶回來幾只小豹子,原來是做了父親。小豹子如同小貓咪,可愛親人,幾個小娘子每日抱著不愿放手,母豹子卻是每日白天守在山林之中,到了夜晚才和大貓、孩子相見,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冬季到了,魯西華在屋中用起了地熱,屋里一片溫暖。高寵瞧得好處,就將母親也接了過來同住。魯西華也不嫌人多,又起了幾間大屋。
山上的日子過得不錯,但是臨安城中卻是難民日益增多,都是北方逃過來的老百姓,金兵起兵十萬又圍了汴梁,魯西華知道,自己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