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鄭重聲明本小說中出現的任何人和事均與現實無關,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章昭沒有打擾母親的棺槨,而是將父親和姐姐用衣服和雨衣緊緊裹住,安放在了母親身邊,一家三口終于團聚了。
潑灑的暴雨,讓章昭來不及多想,又重新把泥土合上。參雜著大量泥水的土壤變得額外沉重和泥濘,為了不讓過多的雨水淹沒母親的棺槨和父親的遺體,章昭只能在旁邊再挖上一道小溝,使得雨水流出來。
當章昭把最后一鍬土掩埋上的時候,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雨下得太大,四岥山上很多地方變成一條條小溪,通往各家墳地的山路小道早就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雨衣留給父親、姐姐作了最后的遮蓋,身上的衣服早早就濕透了,那三千元錢還好用塑料袋裹住,自己該何去何從?
逃跑?往哪里跑?西秦大地位于華夏正中部,往西是戈壁,往北是草原,往南是大山,往東是平原,要想越境千難萬難,而且,恐怕這個時候官兵已經在附近道路開始布控了。
就在章昭無所適從的時候,他仿佛看到遠處大雨之中傳出一點火光。
對!是火光!
這里怎么會有火?章昭疑惑了。但是出于人類本能上對于光明的渴望,章昭還是冒著暴雨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火光處而去了。
那火光不大不小,不遠不近,章昭走了一段山路,那火光依舊在前面吊著。
就在章昭幾乎懷疑這就是村里老人口中相傳的山中精怪,喜歡在夜里點上野燈鬼火,勾引走夜路的人前去問路,伺機吸人魂魄的老故事的時候。
七拐八拐的山路盡頭赫然出現了一座小廟,一座幾乎在下一刻就要倒塌的小廟,四面廟墻已經坍塌了兩面半,只剩下個殘破的廟頂斜靠在其余的一面半廟墻上勉力地支撐著,那火光就是從半面殘垣上的圓窗之中透了出來。
章昭從昨天晚上起就沒吃東西,父親的油盡燈枯使得他不敢擅離床邊半步。李家祭祖的時間就在除夕,這是一年之中難得的家團聚的日子,四名兇手一個不差聚在一起。要是過了除夕當日,三兄弟回縣里、去官府,短時間內很難再有這種機會了。
父親離世,總要下葬,要是被李家得知,只怕又要起什么歹心。只有做賊千日,沒有防賊千日的,按照他們對待姐姐的手段,再加上李家在縣里的關系網,自己除了遠離故土,實在是沒有什么別的好辦法,還不如先下手為強,一了百了。
現在,終于手刃四人,報了血仇,又冒著暴雨走了十幾里山路,再把父親姐姐埋下,章昭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挺不住了,肚子里餓得直冒酸水,見到火光,也是欣喜,那就等于見到了救星,終于可以烤干衣服,再把肉罐頭烤著吃了。現在距離自己殺人不過三個多小時,想必這寺坡山深處還無人所知道這件事情,也就談不上通緝不通緝。
想到這里,章昭的腳步不由得輕快許多,還好自己穿的是雨靴,要是普通皮靴,只怕是雨水和泥漿,走路都費勁,先填飽肚子,再做打算不遲。
走到破廟跟前,章昭這才發現現實的環境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惡劣。
這不知建于何年何月的廟宇原本就不大,約么著只有十來個平方的樣子,材料倒是實在,都是青磚黑瓦砌成。
只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廟早就塌了,并非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所致,看這亂石鋪地,極有可能是因為早年的山崩。
廟墻被滾落的山石沖塌,導致廟頂落了下來,將廟中供奉的不知名神像都攔腰砸斷。
神像的上半身滾到山石堆里,只露出個斷茬,上面布滿了樹藤和青苔,這就不是一兩年能夠形成的了,也不知此處荒廢了多少年月。
神像的下半截勉勵地支撐著半落的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