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本想回到師尊身邊,但有些不放心來到金頂后院的禪房探探究竟。
禪房寮舍眾多,玄玉正尋思如何尋找,哪知才到就看到在一間禪房外逡巡的善財尊者。
“善財尊者也是不放心?”玄玉走過去施禮問道。
善財回禮“不瞞太子,善財與屋內幾位頗有淵源,也算認識,故而來瞧瞧有沒有需得著在下的地方。”
“尊者的故人是那青丘一家?”
“正是!莫非太子也與他們相熟?”
“非也,非也!尊者在西天佛界或許不知,可在天庭修真界這青丘一家可是聲名遠播。”
西天佛界,人人清心禮佛,靜性參佛,然沒有八卦消息滿天飛的情況,更沒有誰會在背后嚼舌根。
天庭修真界卻完是另一番光景,因為人多口雜,品階分明,尤其是嘴碎的女仙眾多,閑暇之余總愛交流些談資。
故而哪個仙府有點新聞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傳播出去。
私下里,小仙們對于曹匪一家的美貌議論紛紛,奈何老君把他們仨捂得嚴嚴實實,不準出門。再加之,老君的仙府一般小仙也不敢貿然登門。因而見過他們真容的人是少之又少,如此一來,又給曹匪一家平添了許多神秘感。
玄玉也是無意間聽見幾個仙娥躲在走廊上竊竊私語。他原本無意理會,可一些夸贊貌美字眼頻率太高,實在不怪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也留下深刻印象。
聽到玄玉說他們聲名遠播,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么,但善財還是會心一笑。他們一家古靈精怪大概在天庭也沒個消停吧,否則怎么連高高在上的太子也有耳聞?
屋內,靈兒閉著眼睛躺在塌上,了塵,子鈺兄弟,曹匪三人俱愁眉苦臉站在一旁。
此時的靈兒雙目緊閉,可是睡得并不安穩,緊蹙的眉頭,不斷冒出的虛汗,面如菜色,腹部微微隆起,身軀清瘦得可怕,像是被什么東西吸走了所有的生氣。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最后還是子鈺打破了沉默“拿掉吧!”
“不要!也許還有辦法!我們不要草率做決定!”小葵的語氣近乎哀求。
了塵無奈都搖搖頭,出家之人慈悲為懷,何況從血緣上來講靈兒肚子里的孩子也算他的孫兒。只是這胎兒來勢洶洶,再拖下去只怕母體不保,如今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父王!”子望紅著眼睛走到了塵面前,他沒有喚他禪師,而是父王。
“當年您和娘親是不是也面臨今日相同的艱難抉擇?”難怪小時候,父王總是很寵溺自己,卻不肯提及娘親半個字。原來人妖相戀會面對這樣痛徹心扉的苦果。
曹匪突然想起壽終正寢的錦娘來“禪師!當年錦娘和子望都能保下來,今日也未必不可以!”
“當年我尋遍了靈芝仙草加之我每天輸入妖力給錦娘,也只勉強保胎到六個月。被我強行剝離母體的子望也靠我的妖力支撐,幾次三番都差點夭折!可是這個孩子更為兇險,盡管你們兄弟倆人每日輸入妖力,不過三個月已經把母親蠶食殆盡······”了塵沒有再說下去,雖然這孩子同子望一樣都是半妖,可是對母體的吸食卻更為可怕。
子鈺現在才明白,為何自己才是父王純血統的嫡長子,父王卻偏愛子望。養兒才知父母心這句話真真是一點也沒錯。
“所以娘親的記憶是您抹掉的么?”父王和娘親愛得深沉,為何會對父王和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還高高興興嫁與他人,這是子望唯一能想出的解釋。
“阿彌陀佛!”前塵舊事了塵已經不想在提及,對于錦娘他只不過是想她過上普通凡人女子的正常生活罷了。
這下子,大家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可是誰來做這個劊子手?誰又能下得去手拿掉靈兒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