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替他更衣的手一頓“主子何出此言呢?可是皇后娘娘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嗎?”
她干的那些事情,何止是奇怪。
只是肖宸宇也懶得多說,這會兒又覺得胸口憋悶,大約是方才對招時,受了內傷。
能入了太后的眼,在慈寧宮暗中護衛的人,果然非等閑之輩。
他雖然一時得了便宜,卻也沒有占到什么好處。
福生正待要再問,突然就聽見了肖宸宇的咳嗽聲。
那聲兒悶悶的,他當下有些慌“主子是受了傷嗎?奴才去給您傳……”
“受了內傷這種事兒,是能叫太醫來看的嗎?”肖宸宇橫過去一眼,“也無妨,將養一陣子就是了。不過另外有件事情,你記清楚了,也要仔細的去查。”
福生還擔心他的身子,可是轉念一想,當今天子,日日養在深宮之中,這深更半夜的,怎么會突然就受了內傷,這事兒是不能傳太醫,不然一旦走漏了風聲,太后想想今夜發生的事情,就會猜到,在慈寧宮外出手救人的是主子,而至于那個夜探慈寧宮的女人,除了皇后,大概也不會有別的什么人了。
如此一來,那便是什么都隱瞞不住了。
好在是東暖閣里就放的有療傷的內服藥,福生便也就打消了傳太醫的念頭,繼而替蕭宸宇更衣,又問了聲“主子要交辦什么事兒?奴才一會兒把上回得的內服療傷藥拿來,您先服一粒。”
肖宸宇嗯了聲算是許了,才與他說起蘇菱悅的事情“朕這幾次見皇后,都覺得她和從前大不相同,加上上次她責罰董妃和淑妃,又處置三福的事兒,樁樁件件加在一起,讓朕覺得不對勁兒。福生啊,你派人出宮,再去仔細的打探皇后的身世,她回了一趟家去省親,莫名其妙就變了個人似的,這里頭,只怕有什么貓膩,而蘇家,應該就是秘密的所在地?!?
福生一擰眉“主子是說,皇后娘娘像是變了個人?”
肖宸宇點頭說是“所以叫你去查,也別驚動了什么人,查清楚了來回朕,說不定是朕多心,但也說不定,從前皇后的種種,都是做給朕看的,她骨子里根本就不是個柔弱無為的人,至于她為什么隱藏自己的性情和行事,那就是后話了。”
芷蘭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才等回來了一身狼狽的蘇菱悅。
彼時蘇菱悅發髻也有些散亂,耳畔青絲垂著,又跑了滿頭的汗,這會兒夜間的冷風一吹,汗倒是落了,只是把顯然浸濕的青絲,貼在了臉頰上,顯得整個人狼狽不堪。
芷蘭一看她這幅模樣回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娘娘這是怎么了?是遇上了什么麻煩嗎?看起來這樣狼狽……”
“是遇上點兒麻煩?!碧K菱悅也折騰了一個晚上,又兇險又刺激,險些被人給發現了真實身份,后面又遇上那么個不著調的男人,眼下回了宮,見到芷蘭,松了口氣,整個人便覺得疲憊不堪。
她提著腿,往禪椅的方向挪過去,整個人幾乎是癱軟在了椅子里。
芷蘭見狀以為她受了傷,忙上前去“娘娘是傷著了嗎?奴婢幫你打水洗澡,更了衣替您檢查一下……”
“你去打水,我洗個臉,明兒再洗澡吧,這大半夜的,別再驚動了人,先前不是說我已經睡下了?”蘇菱悅實在是懶得動,便只翻了翻眼皮,吩咐芷蘭。
芷蘭心想也是,這會兒動靜大了要洗澡,一定驚動人,便點頭應下來,去打了熱水來叫蘇菱悅擦臉。
等蘇菱悅那里收拾妥當了,身上的夜行衣也早換了下來,她身上裹了素衣常服,又在外頭罩了件茜紅色的紗衣,揚聲叫芷蘭“慈寧宮不出我所料,的確是有問題的。”
芷蘭啊的一聲,把銅盆放回原處,回頭看她“娘娘是探查到什么了嗎?”
可是蘇菱悅卻搖頭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