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帝和哀家,到頭來,就是叫我們看這個的?就是看著你如何霸道專擅,欺凌后妃?還是看你如何巧言詭辯,要把這莫須有的罪名,生生的扣在容妃的頭上?”
大約是太后肯站出來替容妃說句話,這叫容妃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容妃低下頭去,取了帕子擦拭眼角的淚,一面啜泣著,一面又向太后叩首拜下去“太后疼臣妾,臣妾縱死,也瞑目了。”
太后聽聞此言,對蘇菱悅便更是不滿起來,她在扶手上重重一拍,顯然動怒。
眾嬪妃哪里還敢站著議論,忙跪下身去,請太后息怒。
肖宸宇眉心突突的“母后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也聽聽皇后怎么說?”
他說著給蘇菱悅遞了個眼神過去,而蘇菱悅喉嚨一緊,把目光投向了宮門口的方向。
“容妃和臣妾,究竟哪一個是巧言詭辯,母后真的分不出來嗎?”蘇菱悅聲音清冷,波瀾不興的,“正因為一旦事發,眾人會覺得,容妃并不會糊涂至此,去用了胡氏身邊的舊人,這么做,無異于把自己的罪證,拱手送到臣妾面前來。容妃眼下所做的,不過是誅心,不過是,反其道而行之罷了。”
她深吸口氣,把話音頓了頓“母后不信臣妾,臣妾無以為辯,可容妃是否無辜,臣妾卻能夠證實。或者說,母后眼下已知白大人有苗族血統,卻仍舊愿意相信,容妃是無辜的?那么今次的事,難道都是臣妾一手促成,既暗中害了董妃,又能栽贓給容妃,一箭雙雕?”
太后高高的挑眉,不置可否。
而蘇菱悅心中冷笑,這個太后,還真是不可理喻。
她不待見自己,就可以這樣顛倒黑白嗎?
太后那頭冷下嗓音來“皇后如今對著哀家,都敢這樣咄咄逼人,你這個中宮,做的可真好。”
她聲音里不含一絲溫度,蘇菱悅甚至懶得與她多做解釋,可偏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她不把話說清楚,這個心結,便永遠都別想解開了。
即便肖宸宇力排眾議,處置了容妃,可是那以后呢?以后她在宮里的路,又要怎么走下去?
蘇菱悅把那口氣提了起來,正打算站起身,好好地同太后理論理論此事,而芷蘭就是在這個時候,從朝陽門,匆匆步進宮中來的。
彼時芷蘭滿臉的淡然,眼底甚至帶著些許難以察覺的欣喜,然而蘇菱悅和她日夜相處在一起,細枝末節處,還是了解的,加上一開始的時候,蘇菱悅對芷蘭又是心存芥蒂,自然就會更多的關注著她的一切,一來二去,便對芷蘭相當熟悉。
是以當芷蘭以那樣的神情近前來,蹲身問禮時,蘇菱悅懸著的一顆心,倏爾就放了下去,整個人便也就順勢重又坐回了寶座上不提。
容妃乍然見了芷蘭從宮外回來,才突然回過神來,怪不得她從剛剛開始就覺得哪里不大對勁兒,原來是皇后的身邊,少了一個芷蘭,那么這半天的工夫,芷蘭去了哪里?她眼下回來,皇后明顯就松了口氣,她方才做什么去了?是什么樣的事情,能叫皇后在顯然被她逼問的啞口無言時,突然又得意起來呢?
芷蘭那頭起了身,從懷中掏出一疊東西,雙手捧著,遞到了蘇菱悅的面前去,又刻意的拔高了音調“胡氏什么都交代了,有胡氏的供詞為證,請娘娘過目。”
蘇菱悅抿著唇接過來,卻并沒有攤開來看,反而是把目光轉投向容妃,看著她的面色灰敗下去,一揚手,把所謂的供詞遞向了肖宸宇“不如皇上先行過目吧?”
肖宸宇騰出一只手接過來,不慌不忙的展開來,卻揚聲叫芷蘭“你去了冷宮見胡氏?”
芷蘭說是“皇后娘娘派了奴婢過去的,奴婢到各宮傳過話,就去了冷宮。據胡氏所說,此事從一開始,就是容妃娘娘一手策劃安排,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容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