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即便是出了事,有芷蘭替她作證,她自然就是清白的。
蘇菱悅深吸口氣,眼珠子滾動著略想了想,心念轉過,從桌案上又拿起那支金簪來,對著鬢邊發髻比劃了好半天“你來替我戴。”
王嬤嬤不動聲色的長出了口氣,按著膝頭站起身來,從蘇菱悅的手上接過那支金簪,替她簪在髻上“娘娘,您這會兒過去嗎?”
蘇菱悅嗯了一聲,看著銅鏡中滿頭珠翠的人,心下莫名就升起了一陣的厭煩。
她應該找個時間,好好的跟肖宸宇談一談了。
他的后宮里,應該不缺一個皇后,這天下的女人,削尖了腦袋想往宮里擠,想做他的皇后,偏偏她不想,不如……不如他高抬貴手,放她離去,給她自由,橫豎他也并不是很需要一個皇后替他做什么,即便是沒有她,后宮的權衡與調度,他自己都能做得很好了。
眼下看來,肖宸宇對她,應該是充滿了好奇的,不然不會派了那么多人盯著她,除了一個放在明處的王嬤嬤,暗處恐怕還有他的暗衛。
只要一想到自己每天的生活,幾乎都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蘇菱悅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早日離去,早日解脫,宮外的鋪子也買好了,回頭開門做生意,那才是最瀟灑的人生呢。
她想了想,站起身來“不是叫我一回宮,就即刻到東暖閣見駕去嗎?我在這里拖延不去,恐怕一會兒福生就又要來傳我了。”
她說這話時,無不譏諷,兩頭都是主子,王嬤嬤也不好說什么,斂了聲,上手扶了扶她,便往門口去。
還是芷蘭猶豫著勸了兩句“娘娘像是心存怨懟,到了皇上跟前,可不敢這樣說話啊。”
她如今是真的怕了。
從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覺得她主子是個無所不能的,把什么事兒都處置的極好,也什么麻煩都能夠應付的來,雖說入宮時日不長,可好像什么都難不住她,宮里頭近來發生這么多的事兒,主子一樣處理的得心應手,甚至比先皇后,更像一個皇后。
芷蘭是知道的,蘇家打小就把主子養在外頭,真沒有精心教養過,老爺和夫人把所有的耐心和細心,全都給了先皇后。
可是誰又想得到,數年之后,竟然是主子做的更好些,說來也真是好笑。
大抵正是因為這個,才漸次叫芷蘭有些昏了頭,以為這宮里頭,沒有主子辦不到的事兒,卻忘了,這深宮中,從來都是步步殺機的。
先前主子在先皇后的書中發現那封信,得知了慈寧宮在監視朝陽宮,如今好了,連皇上也……
主子眼下擺明了帶著一肚子的火氣,真到了皇上跟前,還指不定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從前幾次,主子在皇上跟前也失態失禮過,只是皇上都不計較,看起來倒像是十分縱著主子。
可是今兒個……
芷蘭往蘇菱悅身前虛攔了一把“娘娘,皇上今兒怕也是動了肝火的,不然不會叫福生來說那樣的話,直截了當的就戳穿了您不在宮里這件事兒,又要您一回宮立刻到東暖閣去,您過會子見了皇上,可千萬不要出言頂撞啊。”
她是真的擔心,其實這也是王嬤嬤心里怕的,只是眼下她真不知道以什么樣的立場開口勸說而已。
蘇菱悅當然是生氣的,斜著眼風掃過她二人,卻突然笑了起來。
她抽回了手,也不必任何人攙扶著,徑直下了垂帶踏跺,一路往宮門方向而去。
那頭芷蘭還想要攔上前去,王嬤嬤眼瞧著,心念一動,一把拽住她,見她回望過來,便又搖了搖頭,這才提步跟上了蘇菱悅“娘娘自個兒是有分寸的,對嗎?”
蘇菱悅腳步略一頓,在宮門口停住了,回身看她“所以你覺得,我身為中宮,皇上派人監視我這件事情,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