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兄從屏風后面出來,拉著小妹妹,兩人跪在了蘇菱悅面前,薛落雁看到這兄妹倆,不免內疚,急忙收攝心神,蓮步到兩人面前,攙扶兩人起身。
“起來吧,莫要這樣,起來,今日,是本宮技不如人了。”蘇菱悅嘆口氣,“原是準備要你們兩人作為直接的證據將他給毀滅了的,但還沒到你們出場呢,他就自斷手臂了。”
“自斷手臂?”錯綜復雜的朝局已經發生了,但這些朝局發生后,眾人都蒙在鼓中,那兄妹倆在朝陽宮后殿里已經等了一早上了,還沒能等到關于蘇菱悅的召見,其實,他們也早已經知道,事與愿違了。
此刻,看到蘇菱悅退下來又是看到如此郁郁寡歡的模樣,更知道,事情處理的不盡如人意。
“娘娘,已經很不錯了呢?您想一想啊,他那樣一只老狐貍,要是這么快讓我們就毀滅了,豈非太輕而易舉了點兒,所謂良好的開端乃是成功的一半兒,我們切等等吧。”那大兄開解一句。
“好孩子。”蘇菱悅似乎菩薩一般,為小孩兒摩頂受戒。
小妹妹卻也笑了,將冰粥送到了蘇菱悅的手中,蘇菱悅一邊吃,一邊沉思默想。
傍晚來臨,畢竟留下兄妹倆在中京是不安全的,后宮里,眼線多,人眼比較雜,此刻又是多事之秋,因此,蘇菱悅送他們離開。
“芷蘭!我病了。”蘇菱悅握著芷蘭的手,托付后事一般說,芷蘭看到蘇菱悅這神情,嚇壞了,淚水潸然,“娘娘,娘娘!娘娘究竟什么病啊,娘娘莫要嚇唬奴婢,奴婢經不起這個啊。”
“芷蘭~!”蘇菱悅咬著舌尖,“我病了,因此需要到外面去,后宮里的事情,你多對留意,最近,那朱慧琴是不會來挑釁的,至于董妃和淑妃,他們會幫助你了,我去去就回。”
“哦,原來娘娘是要到坊間去啊,什么病了不病了的,您嚇得奴婢手腳冰涼。”芷蘭破涕為笑,“娘娘去就好,后宮的事,不需娘娘操心。”
其實,蘇菱悅畢竟不放心讓人送這兄妹倆離開,她上馬車,跟著他們出宮去了,大兄回頭掀開車簾看了看后面的紅墻碧瓦,悶悶的道“娘娘在這里感覺氣悶嗎?”
“還好。”
“這里好像個金碧輝煌的籠子一般。”
“胡說。”蘇菱悅那久違了的笑痕終于攀爬到了嘴角,聲音卻是柔和的,“照你這樣說,我且是這籠子里的苦役了,囚徒了,畢竟人各有志,你說這是籠子,那朱新山還準備一輩子都在這籠子里作威作福呢。”
說到這里,蘇菱悅從衣袖中拿出來一張紙,指了指,“當年,禍害了你爹爹的就是這人了,此刻,我們出去先手刃了這人,為你父親報仇。”
“那真好啊,娘娘,但卻不知道這人究竟住在哪里呢?我們如何能找到這人呢?”那大兄一臉的焦慮,但蘇菱悅卻笑了,眼睛如此明亮,如黑夜里懸掛在波濤洶涌大海里的燈塔一般。
“馬車到哪里,那人也就在哪里,今晚,卻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娘娘畢竟是宅心仁厚之人,今日未免太慈悲為懷了。”那小妹道。
蘇菱悅摸一摸那小妹妹的頭,“也并非是本宮果真憫柔,今日,朱新山已經有了那打算,自然后續也是安排好了的,你倒是沒有見到,那一群指鹿為馬的狗才,一個個卻如同過江之鯽一般。”
“哎。”小妹由衷的嘆口氣。
馬車停靠在平康里一個青樓面前,青樓內,紅袖招,青樓外,有不少無家可歸的游子,他們一邊吟詩作賦,一邊和這一群妖艷賤貨脈脈含情的交換目光,有個女孩攙扶了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從高臺上下來。
那男人幾乎要跌跤了,埋怨道“你這小賤人,平日里不見你功夫如何好,倒是今時今日,摔了我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