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死亡就好像鐮刀一般,一點一點的席卷了過來,她進入了彌留之際嗎?疼痛,疼痛是從小腿和足踝上一點一點敏感起來的,蘇菱悅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受傷很嚴重,足踝腫脹了起來。
要不是剛剛浸泡在冷幽幽的寒潭里,只怕那尖銳的痛楚早已讓她休克了過去,但此刻,體溫逐漸的回暖,那痛覺也就逐漸的明晰了不少。
蘇菱悅再看自己,卻發(fā)覺自己穿著一件古裝劇里司空見慣的衣裳,她比剛剛還奇怪了,自己為何會穿這樣的衣裳呢?
對于之前在異時空經歷的一切,此刻蘇菱悅全然都忘記了,大腦一片空白,她用力的深呼吸。
此刻,蘇菱悅聽到了遠處有樵夫砍柴的聲音,那樵夫一面劈柴,一面唱歌,“伐木丁丁,伐木丁丁,嚶其鳴矣,求其友聲!”
這是詩經里的一篇,蘇菱悅深吸一口氣,又在此刻,她聽到了一男一女二人在聊天,男聲清朗悅耳,好聽如同微風振簫。
雖沒能看到那人,但就蘇菱悅無窮盡的想象里,也必然猜想到這是個風流倜儻的少年郎。
“子游哥哥,這個好看嗎?”是女孩的聲音,那女孩的聲音帶著點兒幼孩的稚嫩,卻字正腔圓,一樣好聽。
那女孩穿著一件淡綠色的衣裳,一步一步的朝著蘇菱悅走了過來,她一面走,一面玩弄手中的山茱萸,將山茱萸一分為二,干枯了的枝條上,懸了一枚一枚晶瑩透亮的美麗果子。
女孩將枝條刺在了男子的發(fā)髻里,卻便鼓掌稱快,對著那男子左右端詳了會兒,歡喜叫道:“真好看,真好看啊。”
“我給你打扮的如此返璞歸真。”男子淡淡的笑著,聽那聲音,兩人似乎靠近了蘇菱悅,蘇菱悅想要回頭去求救,但哪里有一點點的力量呢?
他的元氣消耗的厲害,心神也在渙散,整個好像個活死人。
“咿!”遠處傳來了那女孩驚訝的聲音,手指朝著蘇菱悅這邊指了指,“子游哥哥你瞧瞧那邊,那是什么,好像是個人呢?”
“走,過去看看。”兩人不急不忙過來了,聽到那若即若離的腳步聲時緩時急的,蘇菱悅逐漸心神也穩(wěn)定了下來。
所謂古道熱腸說的就是古代人,所謂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還是在拿現代人和古代人做區(qū)別,在古代這民風淳樸的時代里,并不存在什么所謂的“扶不扶”之類的問題。
那女孩訝異的靠近了蘇菱悅,蹲在了蘇菱悅的面前,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將蘇菱悅身體扳正,怯生生伸手,在蘇菱悅鼻孔之下試探。
“她眼睛睜的這么大,怎么可能有問題嗎?”旁邊的男子嗔怪了一句,輕輕握住了蘇菱悅的手,蘇菱悅發(fā)覺這男子在聽自己的脈息,聽過后,男子笑了,指了指那女孩兒。
“山杏,你現下將她背起來,我們回去,得虧她是遇到了我,要是遇到旁人可怎么樣呢?”男子一面說,一面攙扶蘇菱悅。
“救我……救我……”
昏迷不醒之際,蘇菱悅發(fā)出了強烈的懇求。
那叫做山杏的女孩,看來弱不禁風但實際上力大無窮,她輕而易舉將蘇菱悅就抱了起來,把蘇菱悅放在了后背上,兩人一面走,一面低低的交流,但究竟說了一些什么話,蘇菱悅已全然聽不明白了。
她今日可的確難受極了,蘇菱悅在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下,獲救了。
等蘇菱悅醒過來,卻看到眼前是山杏姑娘忙碌的牽引,她時不時過來為她擦拭汗珠,時不時輕輕撫摸一下他的額顱,看來關懷備至。
“呀,”山杏看到蘇菱悅逐漸的睜開了眼睛,驚喜道:“你可算是醒來了。”蘇菱悅沒有問“這里是哪里”而是掙扎要起身,無論這里是哪里,在蘇菱悅看來,自己已徹徹底底的獲救了。
這就足夠了。
“咳咳……”劇烈的咳嗽,讓她持續(xù)性的東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