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多年來,蘇菱悅外表桀驁,內心卻很憫柔,因此在這千鈞一發死里求生中,太后娘娘第一個想到的救命稻草就是蘇菱悅。
眉壽去而復返,只將芷蘭給帶了過來,芷蘭也不敢撒謊,將實情和盤托出。
“怎么,從昨天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嗎?不是說義診一天,怎么到今天中午還不回來呢?”太后娘娘氣壞了,看向芷蘭。
那芷蘭在皇宮里最怕三個人,按照次序排列依舊是太后娘娘、皇上、蘇菱悅。
她最懼怕的就是太后娘娘了,她有寡婦的無情無義,上位者的狠毒以及一個蛇蝎婦人應該擁有的一切心腸,至于皇上,實際上皇上不怎么和小丫頭聊天,倒不是那么可怕。
芷蘭瑟瑟發抖,并不敢回答,這太后娘娘無事還生非呢,尤其是對朝陽宮的人,更甚。
看芷蘭這模樣,太后娘娘氣壞了,“怎么?哀家這里就問不動你了,你這小丫頭只能是你們娘娘才能使喚嗎?”
芷蘭看向太后娘娘身旁的琉璃,又看到琉璃一臉幸災樂禍小人得志的表情,她的心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要完蛋。
“娘娘,不是這樣啊!我們娘娘出去義診了啊!”芷蘭焦急,將實情和盤托出,聽到這里,琉璃看向了太后娘娘。
“娘娘,昨日的確是皇后娘娘義診的日子。”琉璃說了一句。
這看似解說的話,實際上卻是在火上澆油,太后娘娘慍怒“昨日就出去義診了,今日到現在了也不見回來嗎?皇上呢?”
“回娘娘。”旁邊的眉壽老氣橫秋道“您偏頭疼的一發作,老奴就去找皇上了,哪里知道皇上昨天就出門去了。”
“問問福生,皇上可做什么去了?”太后娘娘惱恨的軒眉。
“老奴也問過了,連福生也不在,想是隨伺去了。”
“芷蘭!”太后娘娘看向芷蘭,“怎么說呢?”
芷蘭瑟瑟發抖了,蘇菱悅和肖宸宇向來在外面鬧騰不怎么回來,她就是個丫頭,人微言輕的能怎么說呢?聽太后娘娘這么問,芷蘭嚇到了,只能期期艾艾道“娘娘,奴婢下次一定會說說娘娘的。”
“芷蘭,也不是本公主說你,你既對你家娘娘忠心耿耿,也要時時刻刻都為你家娘娘著想,義診一事,乃功德無量,連太后娘娘也開心,也情愿讓你家娘娘去,但怎么能一去不復返呢?”
“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后娘娘的身體,她非要見了你家娘娘的藥才見效呢。”琉璃這樣說。
芷蘭聽到這里,緘默不語,只能跪在地上。琉璃說完后,轉而給太后娘娘求情,但這求情的話卻讓人大跌眼鏡。
無異于是再一次的火上澆油了,琉璃平心靜氣道“芷蘭這丫頭是丞相府那邊跟過來的,這些年對娘娘忠心耿耿,母后,要不就算了吧。”
對蘇菱悅忠心耿耿,而蘇菱悅的立場和太后娘娘時常是相對的,局面頓時針尖麥芒。
聽到這里太后娘娘輕蔑的冷哼了一聲,“平日里,哀家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也就罷了,但現在哀家的悅兒和皇上是越發能胡鬧了,哀家這還在呢,他們就這樣?等哪一天哀家要不在了,還成何體統呢?”
太后娘娘最喜歡小題大做,又向來和蘇菱悅不睦,有了剛剛琉璃那幾句話,算是更讓局面每況愈下了。
芷蘭在宮里也混了多年,什么大事小情都見過,一開始看到太后娘娘對自己彈眼碌睛,芷蘭就知局面糟糕了,接著,芷蘭坐定了今日要倒霉的念頭。
“想來都是這起子奴才平日里調唆的,讓皇后娘娘也越發的和他們一般了,這樣下去伊于胡底?”太后娘娘拍了拍桌案。
那狹長的脆生生的指甲竟嘩啦一聲折斷了,飛射了過來,劃破了芷蘭雪白的面頰,肌膚上立即出現了一條牛毛紋一般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