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步聲急忙回頭,驀地就看到了來人。
她幾乎不可思議,那眼睛里頓時燃起詫異的光,然后她站了起來,“悅兒,你,怎么是你呢?”
“夫人!”蘇菱悅并沒有叫娘親,一句夫人后,偷偷瞥了一下旁邊的丫頭,夫人頓時明白事體,對那丫頭道:“這是我的客人,你怎么不去奉茶呢?在這里做什么?”
“是,是?!狈蛉说拇_是笑了,眼睛里陰翳的失落的光,一掃而空,簡直快活極了,她攥著蘇菱悅的手,“你這段時間到哪里去了啊,娘親可擔(dān)心死了?!?
夫人和老爺不同,老爺總有那么多體面的繁文縟節(jié),但在夫人這里一切都刪繁就簡了,她關(guān)切的抓著蘇菱悅的手,“你可算回來了,你看看娘親的眼睛?!?
蘇菱悅再一看,發(fā)覺夫人的眼已成了一條線,眼袋和眼瞼竟都腫脹了起來,“自你被選中做了皇后,娘親也不知道為你擔(dān)心了多少次,哎?!?
夫人丟開了蘇菱悅的手,“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你畢竟是娘親的心頭肉,又是那樣位高權(quán)重的,哎。”
“沒事的,娘,我和皇上不過是遇到了刺客罷了,我們這一路可躲避的兇險極了,但現(xiàn)如化險為夷回來了?!碧K菱悅喜氣洋洋道。
她發(fā)覺,她很喜歡端莊典雅的娘親,這夫人和她蘇菱悅的性格是徹徹底底的兩極分化,夫人似乎對萬事萬物都存悲憫之心,而蘇菱悅呢,對各種事似乎都很掉以輕心。
她有多跳脫,多出人意表,夫人就有多沉靜,多溫柔。聽到這里,夫人道:“刺客?你們都還好吧?”
“娘親以為就那些小蟊賊能將我們怎么樣呢?悅兒可是文武雙全之人,不過略施小計他們就退避三舍了。”越是簡單平常的話,越是驚心動魄。
那些事被蘇菱悅不過輕描淡寫幾句話就交代了,但在夫人的想象里,卻是無比的動魄驚心,恐慌極了。夫人嗟嘆一聲,“我真恨不得日日都為求神拜佛,祈禱你逢兇化吉遇難成祥?!?
夫人攥著蘇菱悅的手。
蘇菱悅待要笑,但卻感覺夫人的眼神里一點幽默的光都沒有,于是也跟著鄭重其事了不少,“要是這些滿天神佛每天都被娘親一般的母親熟碎碎念,只怕他們倒是不情愿做神明了?!?
“你回來就好,還貧呢?可想要吃什么呢?皇上呢,在你爹爹的正房里嗎?”夫人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相會的喜悅和傷感都逐漸過去了,如今有的僅僅是家長里短。
蘇菱悅一連回答了夫人很多個問題,夫人聽了后,才逐漸放了心,而夫人也知蘇菱悅喜歡吃什么,讓人送了桂花糕進來。
“這都是院子里的桂花做的,娘親記得很清楚,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哭著鬧著要娘親為你做桂花糕,這糕點是娘親三天前做的,如今你回來了,快吃吧?!?
夫人含著淚將盤子湊近了蘇菱悅,對蘇菱悅確乎呵護備至,蘇菱悅忽然感覺到了什么,相爺和夫人和空巢老人有什么區(qū)別呢?
才咬了一口,還沒有咽下去呢,夫人就送了一杯茶過去,示意蘇菱悅喝茶,又急急忙忙追問:“也不知道究竟味道怎么樣呢?”
一股甜馨在舌尖上努力的跳動,很快,那甜馨就進入了喉嚨里,而桂花糕的綿軟與芳香真是讓人回味無窮,蘇菱悅吃了紅藕,只感覺心曠神怡,連連點頭。
“娘親的手藝是愈發(fā)爐火純青了?!逼鋵崳f真的,這還是蘇菱悅第一次吃到夫人做的桂花糕呢。
兩年前那些不算。
聽蘇菱悅這么贊美,夫人笑逐顏開,眼神都明亮了,煥發(fā)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光彩,“你喜歡就好,你明日回宮去,記得一定要帶一些,也算是全了你的莼鱸之思,知道嗎?”
雖然蘇菱悅已貴為皇后娘娘了,但在夫人眼中,蘇菱悅還是自己那不長進的女兒。
“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