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川怔了怔,旋即是嘆息一聲。
“王愛卿是朝上為數不多的諫臣,速來是為政為人耿直端正,是元慶年間開科大舉的探花。”
“說是御史,其實如今是提拔為了都察院僉都御史。王錦為官二十四年之久,都察院這么多大臣,論資歷威望,是數他最高。自從十年前調為京官后,也從未有什么過錯,以前也是深得母親器重。”
一席話直叫秦沅汐好久的驚疑,險些嚇得丟掉手里的碗筷。
她怎么也不曾了解,當初那替自己說話的六品王御史竟是有如此大的威望。
這二十五年的仕途,對德高望重者或許不長,可的確也是讓人不可望其項背的存在。
況人家是都察院的大臣,算是天子除了天衛外手底最大的利劍。
怪不得當初王御史說了支持自己為女太子的事情怎么會被父皇特意去獨自談話一番,她以為是啥呢,感情是這說話的人物了不得。
只是話說回來,秦沅汐還是起了疑惑。
這么厲害的大臣,又是祖母欣賞的,怎么……怎么就混了個六品官?
芝麻品級,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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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知道答案,秦沅汐還是有些好奇的朝身側的父皇望去。
父女連心,更別提秦祁川還是天子,他此時自然明白女兒好奇什么事情。
既然問了,他還是放下了筷子,轉而在旁邊堆放奏折的御桌上翻出兩本折子。
再回到佐上,秦祁川直接丟給了秦沅汐那兩個折子。
“看看這里邊的事情你就明白了。”
既然是父皇準許,秦沅汐也不好推辭,小心翻看其中一個折子,漸漸好奇心全被里邊的字吸引了過去。
這折子沒有疑問,是那王錦王御史的彈駁奏疏。
而彈駁之人……
呃……是姨祖母。
秦沅汐好奇地朝下望去。
“臣錦言:茲有大寧一女,以國號為封王,不日,襲爵為子。昔寧王,享一朝詔令,統一國兵權,此權者,非王所為。”
“元慶四年,王大功,上以天策上將封之。”
“王作風不正,威名霸于關中,能使夜童止涕。王濫于其恩,而其位百年不減,世襲罔替,乃大寧長久之禍亂使。”
“此前者,乃上皇之遺風,臣請奏,上當奪其封位,使其信服,以改其德。”
“臣錦言:昔日寧王妖言亂上皇,使上皇隨其南游,使皇為危難之中,此王之大不敬。”
“王年事已高,子孫滿堂,當贍養天年之福,而今同上皇游完四方,危于社稷,實不屬人臣所為,乃國之大害。”
……
這折子大體意思是不滿意寧王以大寧第一王的身份肆意妄為,民風不好。
這些是元慶帝不曾改變的,御史請求啟明帝奪其封位,以示懲戒。
第二封是王御史不滿寧王亂結對太上皇四處游玩,致使社稷不穩,國不安寧。
急匆匆看完這些,秦沅汐險些摔倒。
果真還是僉都御史啊,句句誅心,這天下敢說姨祖母老的,估計也就這王御史一人吧?
想必父皇拿出這些來自然不是想說明這兩封奏疏,而是說明王御史的直言勸諫不分對象。
那么顯然,之前在元慶二十多年的為官生涯里,王御史肯定沒少上折子抨擊元慶帝過分寵信自己的妹妹,把一國兵權置之區區一個親王。
和寧王對著干,這十有八九就是王御史官位小的原因。
秦沅汐是明白自己祖母出了名的護短,那可是祖母的親妹妹,隨自己一同打了天下的天策上將。
天天被一個臣子胡亂彈駁,估計祖母再怎么待人和善,也得受不了這個的。
自然,她明白故意拿官位惡心臣子這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