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駕車的侍衛說話聲異常刺耳,也讓人無比暴躁。
可他同樣是無辜的,若非前頭的事情有些棘手,他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試探自家主子的意思。
天知道公主在宮里發脾氣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他們一行人跟著膽戰心驚了多久。
果不其然,侍衛話語方才落下,便聽得馬車里邊煞氣逼人。
“哪個找死的不想活,限你即刻趕走,再不走給本宮連到你一齊砍了你們的腦袋!”
那侍衛只覺是后頸一涼,回頭看了一眼不愿離去的高句麗太子一行,心底更是叫苦不迭。
這位太子,怕是作死啊……
早先宮宴還沒結束這高麗太子調戲當今云熙長公主殿下的事情就在整個長安城鬧得沸沸揚揚,他們一干侍衛自然早就清楚。
不曾想現在宮宴結束這太子又來攔車鬧事,公主的性子,他們做侍衛的同樣明白。
那若是脾氣起來,可不似陛下那般好說話,陛下或許顧忌如今北地安危,可公主殿下卻是不可能想太多的。
誰知道這太子會不會口吐芬芳,若是公主真要當街教訓這高句麗使臣,他們幾個侍衛又當何為?
正在侍衛糾結想要提醒馬車里的公主之時,卻是前頭李焱一臉笑容打斷了。
“云熙長公主殿下,這為女人呢,當賢淑端莊,這種整日吵吵鬧鬧一言不合就斥責的脾氣,可是沒好男人會喜歡的。”
馬車外邊的侍衛齊齊是神情僵硬,大氣都不敢出,訕訕垂下目光來。
話音落的時候,車里的人盡是寂靜須臾,隨即又是秦沅汐捏著雙手止也止不住的怒色。
“無恥蠻夷,你放肆!這里是長安城,不是你等小國村落,當真是欺我泱泱華夏無人不成?”
冷厲的女聲從里頭傳出,卻是讓李焱不急反喜。
他倒是在宮里肆意慣了,當時也不知是言語輕薄的是云熙長公主。
等宮宴結束,他得知實情,懊惱之余更是欣喜,方才匆匆出宮攔下了馬車來。
“公主還請息怒,”李焱微微俯下身,搖著一把頗有趣味的折扇,“我這次來可非挑釁,只是方才識得公主身份,當即為宮里的事情懊悔,這才特意來聊表歉意。”
“爾等蠻夷如何,本宮不稀罕,趕緊讓出道來,否則,本宮定叫你們出不了京城。”
李焱似是沒有明白其中的火氣,依舊死纏爛打,“別啊,本太子可是誠心結實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若是空閑,何不出來一敘?”
此行此舉,可謂惡心至極,馬車里的秦沅汐滿臉都是煞氣。
“滾開!”
“哦,”李焱淡淡應了聲,話鋒忽地一轉,“殿下既然不喜敘舊,但我這里可是有個禮物,想必殿下肯定感……”
不等他說完,秦沅汐又是煩躁心起,“本宮沒有興趣,諒你們即刻離開。”
說完,才是怒色朝外邊的侍衛開口,“程一,若是外邊的幾位還不離開,給本宮準備開出一條路來。”
“屬下尊令……”
京城嚴厲禁止行兇,聚眾鬧事乃是拘役甚至死罪,只是如今是秦沅汐堂堂公主受到外邦太子挑釁,倒也有格外的膽怯來指使手下拿人。
身在鬧市,周圍早是聚集了一干百姓,明白兩方身份,紛紛是交頭接耳津津樂道起來。
只是如今國事當頭,知曉北地戰事的他們對李焱等人冷嘲熱諷,只盼著他們這位長公主真能替朝廷和他們出一口惡氣。
李焱見馬車周邊的侍衛來者不善,不由得蹙了眉。
馬車里的這位公主,當真是脾氣霸道至極啊,還真敢傷自己……
沒有過多猶豫,本著要緊事的他又是揚手示意。
“公主殿下且慢,在下可保證在先,這禮物是公主一位極其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