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茼也不曾讓幾人多等,很快入了房。
見到一個陌生女子身旁的秦沅汐本人,那青澀顯得疑惑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隨后已然不見。
她信步走近,望著秦沅汐已是冷淡警惕許多。
稍微側身,俞茼朝嚴旋潔屈身,“臣女,見過怡和郡主。”
嚴旋潔透過桌上的盆栽,一邊自顧打量她的同時,微微頷首。
俞茼便平身,獨自站在一旁,完全沒有再行禮的打算。
秦沅汐心中惱怒,卻并未將話題拉到上面,“俞小姐昨日在草場倒是跑的快的。”
“郡主說笑了。”
俞茼低垂著眼簾,若有若無按在了右手的傷口,如同一個卑躬的奴婢。
她的聲音帶著諷刺開口,“聽聞郡主騎馬受了傷,若非臣女早些回去,怕是免不了被潑上臟水,”
或許是昨日受了刺激,這時候的俞茼反而無了以往的低眉順眼,面對高高在上的皇家嫡女,沒有任何禮儀。
哪怕事情因她而起。
秦沅汐銳利的目光一瞬即逝,“俞小姐還真是高見,可不知俞小姐對本郡主坐騎受驚的事情,有何看法?”
俞茼依舊是低著頭的,“不曾有過看法。”
“哦?”秦沅汐嗤笑出聲,好笑的望著她,
“不曾有看法?本郡主倒是想不出除了你這賤人,還有誰不怕死試圖要本郡主的命。”
俞茼面色不驚,語氣夾雜著疑惑,“郡主可能是說笑了,我再怎么恨郡主,還不至于這般膽大包天的。”
這平靜的面容卻是讓秦沅汐更加篤定,
手朝桌面拍了怕,沉悶的聲響在安靜典雅的房間里顯得尤為刺耳。
連同梓蕓也是信自己主子的判斷的,唯獨是嚴旋潔目光四出交錯,似信非信,不能明了。
“可你已是膽大過的了,本郡主就不信昨日你拖得了干細。”秦沅汐已是起了怒火。
這次俞茼終于是抬起頭,看著不耐煩的云熙郡主,嘴角微勾了勾,朝她身前走近了些。
“郡主這般不信臣女?”
秦沅汐盯著她許久,紅唇輕輕動了動。
“不信!”
此時她是坐著的是,獨有身后的梓蕓和俞茼立著。
從上而視,俞茼甚至是比秦沅汐高出了幾分,臉上已是浮現了揮之不去的冷意。
注意到秦沅汐驚詫的神色,她終于是忍不住輕笑出來,
“不信,可這又能怎樣?即便你高高在上的大郡主,沒有任何線索指向我,你也不能動我不是?”
如此算是淺顯的挑明與挑釁了。
可她是不怕什么的,再怎么說,天衛沒有證據不是?
一席話讓其余三人臉上猛地變色,梓蕓輕腳上前,以防俞茼會傷人。
以兩人間那些水火不容的態度,俞茼確實是坦白了,心底也好受,也是能刺激對手,可謂是一舉兩得。
只是她恨。
恨秦沅汐昨日在林子沒有摔死,恨一月前她那般天真,任由指使。
當初那些事情,雖說自己做的實在幼稚,又是留下了許多線索,可畢竟也沒有其它證據指明不是。
只恨當初被一句話套出真像,連帶著因為慌亂失了分寸,到了如今被全城的人唾棄,被家里老少嫌棄欺負。
她后來方才知道秦沅汐受了責備,同時也從中悟出了道理。
那些事情,即便自己從一開始迭口否認,找不出證據,哪怕秦沅汐身為郡主也是不敢輕易報復的。
當初畢竟懵懂,如今的俞茼,經歷冷眼和仇恨,聰明成熟了許多
就那般僵持,哪怕親自開口告訴秦沅汐真相,只要沒有人證,再對上外人審案,她就可以狡辯說是秦沅汐陷害。
今日的她,正是捏準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