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橋,也過不了河,到不了縣城。
嘗試著找了好久渡口,卻是只有船在對岸,不見船夫。
哪怕是渡口在這邊,秦沅汐一個深宮女子又哪里能劃船?
事情已然是陷入了僵局。
河還是一個要過的,沒有橋,只能泅水。
平常富家千金貴女怎么會這種粗鄙事情,可恰好秦沅汐她一個郡主把游水學會了。
那還是在九歲那年,秦沅汐和一眾弟弟妹妹到驪宮泡溫泉。
那時候是寒冬,她本來也是不對泅水這種粗鄙事情感興趣的,更是心底瞧不起。
可那次是被姨祖母也就是寧王強行逼著學了水,見那泅水的動作,秦沅汐還十分抵觸,可終究耐不住姨祖母和她表姑兩人的逼迫。
最后,她被寧王母女倆聯同著摁在池子里,勉為其難的學會了……狗刨……
那天是秦沅汐這輩子丟臉最大最憋屈的一次。
再以后,聰穎的她學會了正規的泅水動作,能和魚兒一般自由穿梭在水面水底。
一個女子學水到底是抬不起臉面,不被外人認可的,偏偏自從九歲學了水之后秦沅汐可恥的發現自己竟然喜歡上游泳了。
后來的幾年每逢到溫泉驪宮,她總會一個人獨自逍遙暢快一番。
至此,泅水算是學得精通了。
此時處在河邊過不了河的秦沅汐,絕境下生出了游過去的想法。
可以往游水畢竟是在驪宮,那溫泉里,如今這光天化日下……
怎么都覺得羞澀難當。
…更別提如今時值深秋,天氣何等寒冷。
秦沅汐蹲坐在石頭上,愣愣看著寬闊的河面,像是鼓氣了勇氣,像是怕身后追兵。
用手試了試水,她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冰涼,讓人望而卻步。
許久,直至確認周圍無人,秦沅汐小心褪掉了身上的外袍、外衫,活動身骨,悠悠踏入水中。
河床邊上的水還是比較淺的,幾丈遠也不過膝蓋,她不敢長時間接觸涼水,迅速到了河中間。
一手舉著衣衫盡可能避免弄濕,這河里不過三丈遠的深水區倒也是容易,走到半路,最深處倒是明顯能淹過頭頂。
很快,秦沅汐已是游到了河對面。
她小心躲在一塊石頭后,快速穿戴好了衣物,可被涼水浸濕的軀干依舊是冷得不停發顫。
肆虐的河風吹在身上,一時間秦沅汐被凍得唇色蒼白,只好縮在了石頭邊上環抱手臂以求取暖。
“好…好好冷……,這該死的縣城,橋……也不修一座,定定是貪…貪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