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已高,秦沅汐終于是下了山。
根據方位的判斷,她往西邊趕路,以求躲開身后的宣王追兵。
晌午,饑腸轆轆的秦沅汐終于是在遠處農田里見到一出農家。
本想上前問路,但出于謹慎,還是猶豫的片刻。
懷著目的在周圍轉了轉,倒是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思慮再三,秦沅汐整理了身上粗布短褐,小心踏進了土坯院子。
那青色的衣袍袖間掩了一抹亮色,是她在山上偷偷帶走的一把短刃。
院里無他人,唯一名年老的老婦人喂雞,臉頸深處,皺紋如織。
“老婆婆,”秦沅汐面帶微笑的走近,那輕緩動聽的問候讓人感覺人畜無害。
老者丟下手中的菜葉,疑惑轉身。
面前是一個年紀不過及笄的小姑娘,看那身衣著,似農家小女。
可老者是眼睛好的,很快被那憔悴卻別樣麗質的臉龐吸引。
“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老婆婆,是這樣,我是外地人,路過這里是不熟悉路況,所以想問問離這最近的縣城,以及府城有多遠。”
秦沅汐觀察了土房的陳設幾眼,禮貌的將目光移在面前的老人身上。
因為為一直是跟著那三人,她連這里是何地都不知道,所以說這些話來試圖套出目地。
“喔,縣城啊,”老者緩緩動身,像是要出門去指路。
待人上前,秦沅汐才小心跟在身后。
門口,老人用那枯黃的右手指了指西邊,“順著那邊走,就是吉縣縣城,也不過半個時辰的路,不過要渡河。出縣城往北,到襄州府城還要些路程,小姑娘你一日估計到不了。”
吉縣這種地名秦沅汐自然是不清楚,可她知曉襄州,從渭南出武關便是。
這里大片都是平原,可宣王勢力是在山中,按照此地到襄州的方向推斷,想來早晨那山只能是洪山山麓了。
自己早些脫離苦海,秦沅汐還是十分激動,望著那天邊的蔚藍,臉上笑容便燦爛了幾分。
“這樣啊,我明白了,多謝老婆婆。”
考慮到祖母如今的動向,雖然并未找到大洪山,可軍隊應該是到了襄州的,她決定動身往西,到縣城找到官兵的救援。
老人轉身,仿佛對秦沅汐的禮貌十分歡喜,“這點事小姑娘不必客氣,姑娘這點年紀,怎么一個人趕路?這是要去襄州?”
“是啊,昨晚在路上遇到了點事,和娘分開了,所以只是一人。”秦沅汐依舊是笑著掩飾了自己身上的事情。
老人又看了看遠處的田地,微微頷首,“姑娘口音像是……關中人士?”
關中,是京城所在地,在外提及是要比任何地方都引人矚目的。
被聽出話里的差異,秦沅汐也沒有再藏掖,“家父確實是關中人。”
“再次感謝老婆婆指路,時間緊張,我就不久留了。”
說罷,抬腳欲走,身后又是響起了老者的話來,“姑娘可要當心些,聽聞前些日縣城來了朝廷派來的官兵,挨家挨戶找人。”
“多謝老婆婆!我會注意的。”秦沅汐焦急,卻并未回頭。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秦沅汐就更是壓抑不住心底的興奮。
她被劫算算都快十日了,恐怕家里一干人早是徹夜難眠,如今能遇上京城的禁衛或是京營再好不過。
再想起想起母妃,秦沅汐腳步快了許多,一刻鐘的時間被一條河流擋住了去路。
沿著河流沿岸上下走了兩里路,秦沅汐懵了。
這河,雖靜,卻沒有見有橋。
秦沅汐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河面窄處不過二十多米,這還是加上兩邊可見的淺灘,完全是能夠修建一座石橋的。
可如今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