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的身影。我總算明白皇后方才意味深長的笑是怎么回事了。
我覺得她今天,比榮貴妃還好看。
榮貴妃和莊常在扶著腰一同回了延禧宮,只剩下我一個人在御花園賞著花。今日為了方便,我連繡畫織心都沒有帶,現下便更是一個人。
遠遠地,我就看見了一個人的影子,她著一身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衣裝,手里拿著一個白紗絹扇,盯著荷花池當中的蓮藕發呆。
我看了半晌,才發覺是鈕祜祿氏平貴人。
聽說她名為“安平”,倒是一個極普通又極雅致的名字。
她與我一同入宮,已有半年有余,我搭上了兩次順風升到了貴人,在皇上那兒也分到了一份小小的恩寵,在宮里也認識了幾個好姐妹。而她卻自入宮起便告病不出,還親自申請搬到了最偏僻最冷清的景陽宮靜觀齋中居住,因此除了闔家都在的大節,總是不見她的人影。我問宮中其他嬪妃姐妹,也都說與她不相熟。
偶然見她,也只見她不帶宮女的一個人孤零零的遠遠站著。
額娘曾說,入了宮,要與眾姐妹好好相處,她們都是名門高閣出來的閨秀,各個都值得我去請教、去學。我便走上前去,與她打了招呼,道了聲:“平貴人姐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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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到我上前,似乎有些意外,也回了禮:“婉貴人好。”
我見此時云開日現,日子里也有些熱氣了,便邀請她:“姐姐與我一同入宮,還沒有說上幾句話,不如去絳雪軒一同賞那石榴花,那可是西域進貢的上好良品呢。”
她沒回話,我便覺得她不算拒絕,邀著她坐到了絳雪軒的石頭椅上。兩人坐下,也不見她說話,總覺得她嘴角藏著故事,眉宇帶著些憂愁。
我只好先開口問她:“這么半年來,姐姐足不出戶,也不知道姐姐的身子好了沒有?”
“啊……”她似乎很久才回過神來,微微蒼白著笑道:“還好,但,總得調養。”
她說話時一弱一強的斷著氣,笑得也似乎有些累。但我總見她面色紅潤,聲音帶著中氣,卻這樣說話,也不知是個什么病癥,便繼續問道:“既然是身子不好,為什么不帶兩個宮女在身旁侍候著,也能方便些。”
她微微嘆了口氣:“唉……人在宮中,還是不打眼些的好。”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帶兩個宮女就打眼了,但還是問了下去:“這宮里姐姐妹妹都愿意打扮的貌美艷麗,好惹得皇上注意,獲得些恩寵,怎么姐姐你卻不愿意打眼呢?”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抓扇柄,然后極憂愁,極不情愿的告訴我說:“妹妹……既然你誠心求我,我便把知心話對你說,你可千萬別跟旁人講。”
我覺得有些意外,仔細想了半天自己到底哪里求了她,最終還是承了情:“姐姐你說。”
“這皇宮,唉……”她嘆了好幾圈的氣:“可未見得是個好地方……”
這話果然不能對旁人講,我連忙俯下身子低聲問:“侍奉天子,世上最好的事情,為何未見得是個好地方?難不成說——”
我想到了一個有些荒唐的可能性,小心翼翼的問她:“你是進宮前就有情郎了……?”
“那倒不是。”她搖搖頭。
我放下心來,想也是,大家閨秀,怎么會有情郎呢?
我問她:“那是什么?”
“唉……”她又嘆了口氣:“這宮內,人人都為邀寵,勾心斗角,私底下不知道骯臟成什么樣子……”
“等等,是嗎?”我皺了皺眉,仔細想榮貴妃、皇后、容妃……:“我覺得沒有啊。”
“那是你單純。”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嘆氣道:“這皇宮大院,若你不害她,她就會害你。所以就算獲得皇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