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罐白蝎尾藥酒,我覺得我還是能搏一搏的。
天麻冬蟲夏草是補藥,就算加了一味長頸鹿茸,也不至于出太大的差錯。
畢竟鹿茸也是個補品呢!頸脖長了一些也不會差太多。
莊常在看著我,我看著莊常在。她年紀長我一歲有余,個頭也比我高,見她抱藥酒的樣子,力氣也應當比我大。
我在某一時刻很是悔恨,一悔自己沒有學一點武藝,二是恨自己臉皮薄,說不出“這東西我一瞧就有毒”的話來,也不好擺貴人的架子欺負她。
眼見著我就要為醫學千古了,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極其輕的低笑。
我打開窗縫,就與榮貴妃對了個正臉。
“貴妃娘娘你怎么在這兒?”我心下疑惑,又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開腔。
貴妃與我撞了個對臉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左右轉頭想跑,卻被我一句話給拽在了原地,絞著手帕呵呵笑了兩聲:“我,我賞花兒呢。”
我正愁沒辦法把她也拖下水,就聽見莊常在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貴妃姐姐,你快進來,我有好東西給你。”
“啊?”榮貴妃張著嘴裝傻:“我,我還有點別的事兒。”
“什么事兒都重要不過現在這樁。”趁著莊常在凝視榮貴妃的這當口,我已經蹬著花盆底蹬蹬蹬繞到了窗戶邊的榮貴妃身側。
榮貴妃見我已經到場,推脫不掉,拉著一張臉看我:“好妹妹,你真舍得我去?”
我微笑著拉上她的手:“好姐姐,你方才推我的時候可沒這么為難。”
“你出事兒了我給你叫御醫!”榮貴妃瞪著那雙嬌滴滴的大眼睛看我:“我保管是宮里最好的御醫!”
我連拖帶拽的把榮貴妃拽進了莊常在的房間,連尊卑之禮都顧不得了。
莊常在便只聽見了半句話,探過頭問我們:“叫御醫?做什么叫御醫?”
我和榮貴妃對視一眼,還是榮貴妃熟稔這個流程,嬌笑道:“哪兒的話,我方才跟婉妹妹說,我們家莊常在飽讀醫書,不比宮里的御醫差呢!”
“真的么?”莊常在害羞了。
榮貴妃很是用力的點點頭:“姐姐我會騙你么。”
莊常在捂著帕子笑了笑,我看見她眼睛里的自信比之前更高了幾分,她看著榮貴妃道:“你與婉貴人的癥結有所不同,主要是內火虛旺,以致茶飯不爽。我這里有新方子釀的新藥酒,這就給姐姐端過來。”
我聽了,莫名有些失望。
莊常在轉身又進了柜子堆中,榮貴妃在后頭問:“沒有白蝎尾吧。”
“沒有。”莊常在遠遠的道,榮貴妃用帕子捂著胸口順了好幾口氣,就聽見了莊常在的下半句:“用的是五步蛇。”
榮貴妃差點沒站穩,還是我給扶住的。
我又有些莫名開心起來。
莊常在找藥酒的時候,我在后頭悄悄問榮貴妃:“貴妃姐姐,這莊常在每天這樣,你就由著她的性子來,也不勸勸呀……”
榮貴妃一臉苦澀:“這可不是做了孽嘛。當初她在家里就這樣,被她阿瑪三天一大訓一天一小訓,正愁沒地方去呢。我當時找人找的心急,便對她說,只要她入宮幫我,我就由著她弄,還會專門辟個房間給她放醫書藥材。我還對她發誓,說我是這世上最支持她學醫的人。”
我思忖了一會兒:“有句話不知道妹妹當講不當講。”
“你說。”
“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榮貴妃眼中滿是絕望:“姐姐我已經知道錯了,我跟你說,這延禧宮的其他偏殿已經被她的醫書藥材堆滿了,我實在是放不下了。我已經不求這丫頭給我去掙皇上的寵了,我就求她少作點幺蛾子,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