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一說,我便更覺得好奇,坐在她面前仔細聽她講述。
只見她過了半晌,從里頭抽出一張絹布,這張絹布與別人的就不同,上頭繡著金線,顯得有十二萬分的尊貴。
上頭那個男子,樣貌不知該如何形容,細長的眉毛和丹鳳眼,高挺的鼻梁與薄唇,面上帶著如同春光夏花一般的溫暖笑容,普通的英俊、俊美都不足以描述,大約是所有少女在閨閣中所有的憧憬,也大概是所有才子佳人小說中會描述的男子。
而令人疑惑的是,他只有一張五官的圖畫,并不能仔細看得清衣著,我詢問道:“為何這畫只畫了一半。”
“此人,富甲天下、權重傾國。”慧嬪道:“年紀不過二十有一,上無父母公婆管教,下午妻妾子女叨擾。另外,他學貫古今,橫通文武,貌勝潘安。若不是有切實之見聞,我也不敢信人間真有此等人物。”
“此人到底是誰?”我十二萬分的好奇被挑起來:“如此人才居然也有頂天立地的缺點。難道他身有隱疾?”
“沒有。”
“癖好古怪。”
“不是。”
“難道是……”我捂住嘴悄悄的問:“喜好男人?”
“也不是。”
“那你倒是仔細說呀。”我急的額頭直冒汗。
慧嬪嘆口氣道:“我本不想告訴你有這么一個人物,但是——此人名為耶律阿多魯,漠北契丹最年輕的大汗,十八歲征戰滅周圍小族,十九歲收攏契丹,二十歲使漠北領土擴張一倍。他不僅是個武夫,更是個風流文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契丹、滿蒙漢語無一不曉。如今二十一歲,初登汗王之位,正向我大清求取公主。如今長公主臨敘已經許配給察哈爾部,這與耶律阿多魯結親之事,皇上說,也問問你的意思。”
聽了這話,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所以你說最大的缺點,便是他是個異鄉人?”
“不止是。”慧嬪指著他說道:“你可知道他如何二十一歲便成為汗王?”
“如何?”我問道。
慧嬪微微皺眉,她的眼睛居然閃過一絲惶恐之色:“此人,殺兄弒父,是以繼位。”
說罷,我的背后也跟著一寒,幾乎往后退了一步:“此話當真?”我不敢置信,問道。
“嗯。”慧嬪點頭:“此人為一代雄主,但亦為梟雄。可他汗位來路不正,國內局勢勢必動蕩,此為其一;另外,他初登汗位,必將與周圍番邦結親以保太平,如今蒙古、朝鮮、南越、乃至月氏寒部都有他的求親之信。你我知道后宮是何面貌完全取決于主人是怎樣一個人,想來這樣的后宮……”
她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我補上了后半句:“這樣的后宮,必定傾軋不止,爭斗不休。”
“正是。”慧嬪蹙眉點頭道,少傾,她又微微笑了起來:“不過皇上也說,這種事強求不來,若不愿意,便推脫了再尋宗室女子。那耶律阿多魯仿大清設置了朝堂后宮,若是大清赦封的女子嫁了過去,想來少說也是個貴妃,那你可真是滿門的榮耀了。”
慧嬪說完,對我眨眨眼睛。
我聽了失笑,遲疑不已。
“要說好,必定是這最后一個最好。畢竟是得皇上親封公主,嫁過去又是貴妃之尊,汗王又如此年輕優秀。”我如實說道:“只是我家梅兒比我心眼還少些,連秦之回那般人物都能騙了她,到這么個藩王后宮,怕是連尸骨都不存了。”
“那你是想將她許給那三十有二的大人?”慧嬪問。
“女子嫁娶,男子的年歲到不是頂頂重要的,待人好乃是最緊要。”我想了想道:“當然,若有機會找個時間,讓他們見上一面最好,只是……”
“無妨。”慧嬪似乎對此事很感興趣:“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