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我們就被捆了個結實,一行七個人端端正正的再屋子里坐著,聽他們在屋外商量該怎么辦。
我們所有的銀子都被他們搜刮了干凈,連丫頭身上的首飾釵環也沒落下。此次出宮,不想顯眼,特地帶了些質樸些的東西,但還是能聽得王二在外面嚷嚷:“乖乖,真是有錢,連丫鬟帶的耳墜都值不少銀子呢!”
王大伸手拍了他腦袋一下,他再也沒高聲說過話,我便也再聽不見了。
我們一行人算上李德寶,只有一個半男人,因此在皇上的示意下只得乖乖聽話,并未反抗。皇上和皇后在低聲商量著什么,我腦袋里全滿是那句話:我要將你賣到青樓里去!讓你好好嘗嘗老子受過的罪。
青樓里不都是女人么?要賣也該是賣我們這些女眷,為什么非得賣皇上?
而且這王大到底受過什么罪,非得到青樓里算,實在是想不明白。
正困惑間,聽皇后微微嘆了一聲:“若是能傳個消息出去也好,現下都困在這里倒是難辦了。”
皇上也微微嘆了口氣:“是我的不是,出來前原本侍衛問要不要跟著,我以為不會有什么大事,便說有我一個足夠,卻沒想遇到這種事情。”
“不不不,是怪我,是我們拖累了您,若是老爺一個人,怕早就打出去了。”皇后連忙道。
我見他們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一個比一個自責,連忙道:“此事只是意外,京城重地,哪里會料得到真有綁架搶劫這種事情做出來。我覺著,八成是這白虹幫內部有了些大事,被我們剛巧趕上了。”
皇上一聽這話,也道:“蘭兒說得有理,李德寶,你去打探打探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李德寶有些苦惱:“這怎么打探……”
“你是不是笨!”皇上沒忍住踹了他一腳:“你就說你叛變了,背主了,早就不滿我了,愿意引狼入室把他們引到我們家去拿名貴的傳家寶。”
“啊?”李德寶調門都拔高了:“奴才不是這種人啊。”
“朕說你是你就是,快去。”皇上又往李德寶屁股上補了一覺。
李德寶一個趔趄,撞開了門,門前王大正掐著王二脖子不知說什么呢,看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跑了出來,都愣住了。
李德寶露出一個非常奴才非常標準的假笑:“幾位爺,忙呢?”
“你來干什么?”王大很不滿意,歪著嘴說:“王二你怎么看得人!怎么就跑出來了!”
“別!別介,別動怒。”李德寶諂媚笑道:“生了氣就壞了財運,壞了財運,紅繩子不白系了?”
此話一出,那王大的嘴歪的更厲害了。他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哦~~~~”,還用手指指了指李德寶,我這才發現他手腕上拴著一根細長的紅色棉繩:“你小子挺懂啊,還看見我手腕上系了紅繩。”
“這哪能不知道呢?廟里求得財運繩吧,我們那兒也有。”李德寶嘻嘻一笑,那王大也嘻嘻的笑了出來。
“我跟你說,京城的賭局,可比外面大得多。”王大拿胳膊肘一懟李德寶,兩人兄弟似的攀談了起來:“你喜歡玩什么?色子牌九麻將斗雞……”
“我哪有那個閑錢。”李德寶往里面皇上的方向一努嘴:“還不是……”
王大意味深長的看向了皇上,問李德寶道:“他玩的大不大。”
“呵。”李德寶笑了聲:“你不是見過么?”
“不小。”王大很認真道:“比我都要蓋過去了。”
“那您是氣派大玩的就大,他呀——”李德寶拖長了聲音:“自己在家不做事兒,就光敗著玩兒了。”
“每天就賭?”
“何止賭呀,還玩女人。”
“我也玩女人。”王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