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皇上到了院落里,就看見林太醫對我們遙遙的便行了一禮,見到我與皇上、昭貴妃,直接站起來說道:“臣找到是什么毒了!”
“快說。”皇上也不拒君臣之禮,忙道。
“這是一種南方少見的藥草,名曰金蓮花,用之與朱丹砂一和用,便可使人血氣沖腦,如同淤血之狀。”
“那可有解法?”皇上忙問。
林太醫突然一塞,搖了搖頭:“這金壁蓮花所致之毒,雖然與中風淤血過程不同,但結果是一致的。先宏大人所言的施針之術,的確是唯一之解,并無差錯。不過……”
“不過什么,你但講無妨!”昭貴妃著急道。
林太醫拱手道:“不過比中風更難醫治,九死一生罷了。”
我見皇上的眉頭蹙了起來,正欲發作,便從中打斷問道:“林太醫如此著急的來回稟我與皇上,想必不是因為只是找到了病因而已吧?”
林太醫點頭:“娘娘所言極是,雖然老臣并未找到任何針對之法,但終究有所發現。娘娘可知這金壁蓮花的效用,老臣是在何處發現的?”
“何處?”我依言而問。
“《問藥古方》”林太醫道:“一本極少見的醫書,里頭寫的多是古怪方子、甚至是害人之術。里頭還記載過一味藥,娘娘熟悉,叫做百花膏。”
“百花膏……”聽到這個詞,我們幾人都心下一驚,昭貴妃更是用帕子捂住了嘴。
我還沒有徹底明白其中的關竅,皇上只是讓林太醫繼續去找可以見效的方子,他自己則轉身進了慈寧宮,在先宏大人的“以死相逼”之下,終于“不得已”讓先宏為太后施針診治。而不消一會兒,我便看著三阿哥提著衣衫,在幾個太監和宮女的隨侍下匆匆來到了宮內,話不多說,抬頭便是一跪,隨后便嚎啕大哭起來。
“皇阿麼,皇阿麼你怎么了!”三阿哥哭著就往太后的床前挪,若是不仔細瞧,必定覺得這也是個大孝子。
而我們明白其中真意的,便能仔細發覺三阿哥只是嚎啕,卻未留下多少眼淚,他故作真情,反倒顯得假了些。
皇上見三阿哥此狀,也只是皺皺眉頭,過去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榮貴妃倒是心中有感,抱著兒子一同在太后的帳前哭的泣不成聲。
皇后看不下去——也不知是心疼榮貴妃的眼淚膝蓋,還是看不下去三阿哥的表面文章,走上去將那母子兩拉了起來道:“你們二人莫哭了,太后這會子還要診治呢,別討個不吉利。”
話說完,三阿哥從善如流的擦了擦眼淚,榮貴妃抽著鼻子站了起來,半是哽咽半是訴說的問道:“皇后,我要不要去英華殿為太后祈福,聽說那里的菩薩才靈呢。”
皇后一聽,覺得支開榮貴妃是個好主意,便允了她的意,榮貴妃很快帶著華枝就走了,只剩下三阿哥。
走之前,榮貴妃還對三阿哥語重心長的道:“你記得替皇阿麼祈福,替你皇阿瑪分憂。”三阿哥認真的點了點頭,但我見他眼神總是閃爍的。
待榮貴妃走后,先宏大人與太后施針,昭貴妃不放心,在旁邊以侍病的名義看著。皇后與我心中明白了太后此刻多半是命已將逝,都不忍心去看,皇后只是閉著眼睛念禱經文,我也背過身去不敢見慈寧宮中這好似君臣父子人倫,卻實則大逆不道的場面,轉身看向了外頭滿院子的萬壽菊花。
過了好一會兒,在一片哭聲、佛經聲中,只聽見皇上叫了三阿哥一聲,二人便進了里頭的佛堂暖閣。皇上不僅將里頭的妃嬪宮女清了出來,還讓眾人不要靠近圍觀,比方才密談時都更謹慎些。
進去時,我只看見皇上眉頭緊鎖,對三阿哥道了一聲:“現下你是朕最重要的兒子。”便不再有其他的話,三阿哥也似乎明白了什么,雙腳發顫,低頭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