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義果然有些不滿地問道,“這不太好吧?銀洛畢竟是單身女子,如此只怕會影響了她的聲譽。何況,你與若君的婚事,也該著手操辦了。”
孟云仲皺起了眉頭,卻仍是一臉無奈。
“大哥,你明知我對若君只有兄妹之情……”
“當初若非若君相救,你我還能有今天嗎?即便是為了報她的恩情,你也應該照顧她一輩子!更何況,若君對你癡心一片,不惜為你荒廢了青春,你如何忍心傷害她?”博義顯然有些惱怒了。
“罷了,此事待我們先尋得藥引再議不遲。”
我聽著他們言語的兩不相讓,不知不覺竟已到了員外府門外。
“煩勞通報一聲,孟君山莊博義前來拜會。”
博義敲開了大門,對守門的年邁家丁說道。
“不必不必,博義大俠快快請進,我這便去請老爺過來,幾位在偏廳稍候片刻。”
那家丁十分客氣地將我們迎進府中,接著便交由一個丫鬟引我們到會客廳。
這倒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穿過層層廳堂,走進這間府邸,我依舊十分小心地探查著身側的氣息流動,繞過大廳,我們隨著丫鬟走入一處別致的小院,植物繁茂,樹頭有吱吱的鳥鳴,想來這處應該離府中花園不遠,潺潺的水聲入耳,還有濃郁的植物蟲草味道。
我們進入一間四方的廳堂,廳內是上等的紫檀木家具,陳設考究,除了沒有書塌外,倒更像是書房。博義在側邊的椅上落座,我和孟云仲坐在他的對面。自先前提及孟云仲與游若君的婚事生出不悅后,他們便一直保持了微妙的距離,似乎在對峙著。
“幾位稍候,老爺一會兒便來。”
丫鬟給我們斟了茶,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我在一旁看著這僵局,卻不知如何化解,也似乎并沒有由我來化解的必要。半晌,門外便傳來了一個上了年紀卻不顯蒼老的聲音。
“博義賢弟,久等了久等了!”
接著聲音的主人便步入廳堂,衣著講究卻不奢侈,簡單卻顯出大氣,頂著一個碩大的肚子,到讓人覺得有幾分豪氣,在他身上不光光是有商人的氣質,更多是既隨和又有些傲氣的架子,絲毫沒帶滿身的銅臭味兒,并不令人討厭。在他的身后便是那位溫文儒雅的大少爺,今日他也換了一身裝束,不如那日在街上看見時的復雜,卻也仍舊是精心搭配過的。不知為何,他身上總不時流露出一股十分清新的氣息,盡管仍舊夾雜著那么一絲妖氣。
待他進來,博義與孟云仲都站了起來,以示禮貌。博義雙手作揖,算是回禮。
“付員外客氣了,倒是我幾番叨擾,甚是慚愧。”
那付員外一臉沒有做作的笑容,與博義還禮后,做到了廳堂正中的主席位上,那位大少爺便坐在他的身邊。
“哪里的話,倒是小兒延誤了藥期。這日老夫還囑咐他趕緊過去瞧瞧若君姑娘,只怕耽誤了病情,那便是我們天大的罪過咯!”
說著,付員外的目光移到博義對面的孟云仲和我身上,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位俠士是?”
“此乃在下結拜義弟,孟云仲。”
付員外立刻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哦!”付員外似乎恍然大悟,“這便是那若君姑娘的未婚夫婿吧?果然是英姿不凡啊!既是博義賢弟的兄弟,那便也是我的兄弟,一看孟賢弟便知亦是英武不凡的俠客!哈哈……”
孟云仲也略起身作揖回禮。
“我這位兄弟性情閑散,常住山中,故而一直未能到府上拜會。”
“孟賢弟這是豪情雅致,與山川為伍,當真是清風傲骨啊!”
“哪里哪里,云仲一向不拘于禮數,還望員外見諒才是。”